待门关上,室内恢复冷清。

听着耳边脚步声渐远,阿月脸上笑意消失,挥袖在房内布下结界。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尖锐小刀。

而后,她面无表情地划破手腕,滴滴答答的血顺着白皙皮肤落进瓷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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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芜蹦蹦跳跳跑出酒楼时,裤脚就被人拽住了。

只见一个衣着褴褛的乞丐手拿破碗哭哭啼啼:“哎呦喂,小姑娘好心给我点钱吧!我快要饿死了!”

姜芜同情心还未起,眼尖地瞧见他怀中价值不菲的酒壶。

同样的东西,她在大长老那儿也见过。

只是这酒壶还是个芥子袋,若非修仙者,又怎会有?

这人,多半是方才往她灵识中传音的那位。

姜芜思索片刻,弯腰从他破碗里抓出那仅剩的几个灵石,转身跑向糖葫芦摊子。

乞丐:“......”

不消片刻,小姑娘眼睛笑成月牙,举着两串糖葫芦跑回来递给他:“快吃吧,别饿坏了。”

“嘶”

乞丐将拐杖一扔,不装了,抓过糖葫芦扫她一眼,“你这小丫头,还怪机灵的。”

“当然不如师父来得聪明。”

姜芜咬着糖葫芦,歪歪扭扭地朝他拱了拱手,含糊不清道,“请问师父能教我点什么?”

“哎哎哎,我可还没收你为徒啊。”

老乞丐松松垮垮坐在台阶上,斜睨她一眼,嗤笑道,“我可说了,等阿月丫头放弃她那弟弟,我才收你为徒,少在这里攀关系。”

“切~你愿意收我为徒,我还不愿意跟着你呢!”

姜芜轻哼一声,两条胳膊环抱在胸前,脆生生地,“我自有人教本领,才不跟你学。”

“呦呵。”

乞丐一口咬下个糖葫芦,总算拿正眼看她,“我身上这本领,旁人可教不来,你这黄毛丫头可知有多少人想拜我为师?你还不学?”

“哦?”

小姑娘最是好骗,立马就被勾起好奇心,偏偏还撅着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阿月姐姐的医术便是你教的吧?你是丹修?”

老乞丐得意洋洋煞有其事地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去,再给为师买根糖葫芦就告诉你。”

“......”

姜芜耐不住好奇,摸摸口袋里的灵石。

那里仅有两块中品灵石,还是大长老让她去买些零嘴给的。

她转头跑去买了根糖葫芦,左思右想,又跑到隔壁铺子买了两个热腾腾的饼。

虽说老乞丐有法术在身,但这把年纪,瞧着仍怪可怜见。

她将饼和糖葫芦一块塞给老乞丐,蹲在他身侧台阶上,眨着一双莹亮的杏圆眼:“所以您修什么?”

“来,凑近点。”

老乞丐揣着两个饼朝她招招手,姜芜将耳朵贴过去。

便听他笑嘻嘻道,“老夫可是毒修。”

若是旁人听得毒修,定会肃然起敬甚至退避三舍。

这可与丹修不同,对于灵根的掌握需得出神入化,而且得以身涉险。

不少毒修都会年纪轻轻陨落,能活到这个岁数的,早就是老毒物了。

而且为正道所不齿。

可惜姜芜不知深层,眼睛亮了又亮。

毒修?

听着就很阴险狡诈。

她法力不足,若是会毒,相当于多了个保命的法子。

下一瞬,熙熙攘攘的酒楼门口,姜芜扑通跪地,结结实实给老乞丐磕了个头,恭恭敬敬道:“师父好。”

老乞丐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饼:“别别别碰瓷,你先劝月丫头想开,我再收你为徒。”

姜芜好奇抬头:“阿月姐姐也是师父的徒弟?”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