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再次坐上马车。

姜芜靠着谢酝,歪头问:“崔姐姐,这位哥哥是你什么人呀?”

崔怜面颊一红:“他,他......”

病弱男人接过话茬道:“我住在阿怜隔壁,算阿怜半个兄长,你们叫我林生就好。”

“好。”

姜芜点了点头,又问,“崔姐姐和林生哥哥可有灵根?”

两人皆是一顿。

林生笑道:“杂灵根罢了,没法修炼。”

姜芜点头:“阿芜也是杂灵根。”

“你也是杂灵根?”

姜芜没错过两人眼中惊喜。

她只当没看见,点了点头。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行了多久。

姜芜吃饱饭,本就有些昏昏欲睡,没过多久就靠着谢酝睡过去。

等再醒来时,外头暮色渐沉。

掀开帘子朝外一看,已不知在哪座山头。

姜芜沉默地看了谢酝一眼:“哥。”

谢酝坐得比刚上车时还笔直,看起来甚至有点紧张:“怎么了阿芜?”

“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坐了这么久,便是隔壁镇也到了。

眼下应该都进深山了吧?

谢酝压低声音:“有什么不对劲?你说我头一次去人家姑娘家里,不带些东西会不会不太好?我穿得合适吗?”

姜芜:“......”

她想着有谢酝在,才敢安心睡一会儿。

感情这恋爱脑压根想不到那里去。

旁边林生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温柔宽慰道:“阿芜妹妹别怕,我们那村子离城镇是远了些,但胜在空气清新环境好,若是坐得累了,咱们就下去走一......咳咳。”

他话没说完,又承受不住重重咳了两声。

崔怜赶忙替他系紧外头大氅,拍了拍他的背:“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马车里这么冷。”

“我没事。”

姜芜扫了谢酝一眼,觉得他头上的帽子愈发绿。

偏他还无所察觉,甚至贴心地将身上散发的冷气收拢一些。

日落西山,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散以前,马车总算停在河边。

崔怜扶着林生下来,姜芜被谢酝拎到地上。

浑身酸痛,她捶了捶后腰,听到林生说:“过河就是了,我们走吧。”

谢酝拎着姜芜跟上去。

姜芜挣扎两下表示抗议,总算获得了自己双腿的掌控权,跟在后头问:“打扫祠堂罢了,为何不找刚刚的车夫来帮忙呢?难道村里一个能行动的人都没有了吗?”

“外村人不方便进我们的祠堂,村中人年纪又太大了,这才出此下策,就是麻烦谢公子了。”

“他也是外村人呀。”

“谢公子日后说不准是,是阿怜的夫君,不算外村人。”

多拙劣的谎言。

谢酝却只听得见后半句话,偏开头,耳根微红。

姜芜:“......”

到底在害羞什么?

一行人沿着石子路朝前走,很快来到了村庄的大门口。

此地没什么杂草,看起来倒还清爽整洁。

村外立着块石碑,上头写着两字:“粮村。”

石碑也被人擦拭过,没什么灰尘。

更奇怪了。

一村的老弱病残,打扫不了祠堂,却可以将村庄外围打扫修整得井井有条。

一路走过去,各家房梁下也挂满腊肉熏鸡,石子路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