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点点脑袋:“太偏心了。”

沈赐原本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因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下束好的头发凌乱烧焦,衣冠不整,看起来格外狼狈。

他深吸一口气,视线意味深长地扫过人群后的姜芜,朝西邱道长拱了拱手弯腰道:“道长,我们此番过来,是来寻人的。”

“寻人?”

“昨夜袁亦袁乐两个弟子出去后就没再来回来,弟子情急之下带人来找,哪知产生误会,这才不小心动了手。”

沈赐将腰弯得更低一些道,“此事与旁人无关,弟子甘愿受罚,但袁亦袁乐至今仍未找到,弟子担心......”

人丢了?

西邱道长面上浮现不悦,显然觉得他们有些小题大做:“此次讲学,并无门禁规定,说不准只是下山去了,没有告知你们而已。”

“不可能!”

他话未落,被人急促打断。

众人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姜轻快步上前,“绝不可能,他们明明,明明......”

话说到这里又戛然而止。

她指向性地看了眼姜芜。

姜芜心底咯噔一下。

西邱道长却不惯着她,冷声道:“明明什么!”

姜轻欲言又止,过了会儿,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口:“不瞒您说,我在秋猎里灵根受损,袁亦担心我,昨夜跟我说,要去求阿芜......求阿芜要一颗枯闻果。”

“没错!”

先前踹姜芜门的最后一个昭华宗弟子上前,恶狠狠地瞪向姜芜,“昨夜袁亦和袁乐分明是去找她了!他们失踪,肯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这话一出,姜芜眼底微不可察地划过一抹嘲笑。

蠢货。

众人纷纷侧目,难掩嫌弃,连西邱道长都拧紧眉头,脸上显现出质疑。

江白嗤笑一声:“两个男人,大半夜去找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要枯闻果?究竟是求,还是抢啊?”

这话问出口,在场昭华宗三人面上都不由发烫。

连方才帮着他们斗殴的几个宗门弟子都默默撤退几步,觉得羞赧。

那人磕磕巴巴道:“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姜芜从后头探出头,声调软绵绵地,“下午时间这么长,不见有人来找我要枯闻果,偏偏选在晚上。”

她转而看向西邱道长,添乱道:“西邱道长,他们不会是想猥亵我吧?”

两字如惊雷。

满场哗然,比当时姜芜污蔑祁画等人三修还来得震惊。

毕竟三修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但猥亵,可就是完完全全为人所不齿!

在修真界,甚至比妖祟还来得不堪。

更别说这两字还要冠上昭华宗的名头。

“休得胡言!袁亦袁乐不是这样的人!”

姜轻整张脸气红,几乎要咬碎后槽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两个失踪了!你莫要转移话题!”

猥亵一事,到底空口无凭。

眼下确实是要先找到人。

西邱道长重咳一声,将众人注意力带回,看向姜芜:“所以昨日,他们有没有来找过你?”

姜芜眨着一双真挚的杏圆眼:“没有。”

那昭华宗弟子高声道:“你说没有就没有?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姜芜抱着胳膊,语调不急不徐:“你说有就有?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一句话就将人堵了回去。

作为同宗弟子,沈赐脸色也有些难看。

但没有证据,确实无可奈何。

角落里忽地有一人道:“但,但昨晚,我好像听见隔壁有动静来着......”

众人侧头望去。

只见是姜芜隔壁住的女弟子。

她局促地抓着衣角,轻声道:“也,也可能是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