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嫁娘:“......”

她不甘心地别过头。

跟前却突然出现一串糖葫芦。

姜芜声调软软,道:“绵绵,前几日你看我吃了这么多东西,你也尝尝吧。”

绵绵?

这个熟悉的称呼五百年未曾听过,如今从一个差点被自己杀死的修仙者口中说出。

单绵摸了把脸,却只流下两行血泪。

姜芜手忙脚乱地给她擦泪,无措道:“你哭什么?不至于不至于,我这儿还有别的东西呢……”

所幸门被踹开之前,血泪已经擦净了。

姜芜下意识把单绵护在身后,恼火地朝门边看去。

只见少年穿着青玄宗本宗的靛蓝纹样校袍,面色冷峻,视线审视地在姜芜和单绵脸上扫过。

一寸一寸,有如寒霜。

这种被审判的感觉并不好受。

姜芜掌心冒汗,上前半步挡在单绵跟前,冷声道:“宋公子,随意闯入女子闺房,这就是青玄宗的待客之道吗?”

“还是说宋公子叛出秋妄阁,如今刺杀不了我师父,想来刺杀我?”

分明是轻软的嗓音,但出口淬了冰,一字一句,宋桉脸色愈沉。

片刻,他掀唇一笑:“没想到我走后,她就收了你这么个丫头,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

姜芜嗤笑:“是嘛,我再差劲,也不会背叛师尊,转而跑到别人家里去当走狗。”

“......”

走狗两字一出,宋桉面色当即森冷。

他不无讽刺地看了姜芜一眼道,“你倒是会逞口舌之快,此次我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姜芜懒得搭话。

他也不恼,冷嘲一声道:“我受祁宗主所托,请姜小姐过去一趟。”

“呦。”

姜芜笑吟吟看他,“你还给昭华宗当走狗?两边主人能答应吗?”

“......”

这话落下,连单绵都退后半步。

这嘴,怎么比龙吟草还毒。

宋桉语气更差:“我不是来问你的意见,我是来通知你的,你不过去,祁宗主自会来此处找你,届时当着各位同门的面被抓走,我想你日后应该都没脸见人了吧?”

赤裸裸的威胁。

姜芜拒绝的话已到嘴边,视线瞟过单绵衣角,突然顿住。

她倒是不介意祁画来此处抓她,但祁画修为高,又是本书男主。

难保他不会看出单绵真身。

她话头一转:“也罢,我若是不去,你这条走狗应该不好跟主人交代吧?既如此,我便走一趟。”

她说罢,在背后给单绵打了个手势朝外走去。

哪知还未踏出门槛,身前又横起一把长剑。

宋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目光转而落在单绵身上:“此次秋妄阁共三人参加秋猎,我记得另外两位都是男子,她是谁?”

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单绵身上。

姜芜浑身定住,不免乱了两分阵脚:“她是我捡的。”

“哦?”

宋桉失笑,眼里已然有了怀疑,“姜小姐从云顶山被人救回,昏迷多日,不知是何时捡的人,又不知是何时将人带进青玄宗?”

这人果然不简单。

字字句句竟都在套她的话。

姜芜攥紧手,正要说话,有人忽地拍了下她的肩膀:“六师姐,你也太娇气了,哪有弟子来此研学还带侍女的?”

“你快别胡说了,六师姐先前受了伤,眼下自然需要人照顾,四师兄也是担心六师姐,才会特地把侍从带过来。”

来的正是林树林叶两人。

林树看向屋内,叹口气道:“不过四师兄怎么把她带来了?她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能不能照顾好六师姐。”

姜芜只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轻哼一声:“能陪我说说话就好,笨手笨脚怎么了?”

宋桉立在旁侧,面上仍有猜疑:“她是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