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是说，那样的感觉。

不仅仅只是见过那么简单。

晨起光束散落下的温馨房间，在这一刻又好像变得静溢起来。

这不是姜晚柠第一次跟谢言川提起这个问题。

再度听到她的疑问，谢言川好像也并不意外。

男人只是沉下眼眸，先道贺她事业有成一事之后，才犹豫着开口：“先吃饭吧，这事说来话长，我们边吃饭，我边告诉你吧。”

姜晚柠虽然狐疑，但还是跟着他上了餐桌。

今天的早餐，倒是意外的丰盛。

还都是姜晚柠平日爱吃的一些东西，林林总总的种类大概有六七个，也不知道谢言川是多早起，就开始忙活这些来了。

“我这人睡眠时间比较短。”

也是看出姜晚柠心中所想，谢言川这么答道：“正常人睡觉需要七八个小时，我大概只用四五个就足够。”

“嗯……大概就是你们经常说的那种，高精力人群。”

这倒让姜晚柠想起来，好像之前确实有几次，自己陪着对方熬夜，早就困得不行时候，男人第二天晨起，甚至还有精力去跑步。

如此雷打不动，究其原因，原来是在这里。

不过当下，姜晚柠却是拿手指点了点餐桌：“别跟我岔开话题，谢言川。”

“说正事。”

见小心思被拆穿，谢言川好像苦笑一瞬，这才重新答道：“好吧，本来这事呢，我是准备等你自己想起来之后，再告诉你的。”

“到时也能算作是我们重逢的一场佳话，但如今看来，希望应该有些渺茫了。”

话毕，他好像回忆片刻，才正色开口：“上次在深市重逢的时候，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见你。”

谢言川所指，是她当初在大雪天追着时妄和许茉莉两人从公寓内刨出来的时候。

姜晚柠如今也回想起来，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呢，大概是在我去深大报道的前一周时候。”

“姜学姐，还有印象吗？”谢言川抬手比画了一下：“你当时在路边，救下了差点遭遇车祸之灾的我。”

经谢言川这么提起，姜晚柠确实回忆起来，当初自己经历的，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那时候她参加学校的舞蹈社团，帮着团里去外面租借演出服，返回学校的路上，好像看见一个迷迷糊糊的青年，正在街边游移。

对方好像双目失神，惊魂未定的，看他就这么晃晃悠悠走着，实在危险，姜晚柠“正义之心”发作，便出手拉了对方一把。

之时时至今日，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就忘了这件小事，更不记得当事人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了。

可若真如谢言川所说，虽然当时，自己并不吃他这挂的颜值，当真见到他这样长相惊艳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丁点的印象？

甚至姜晚柠如今隐约都还记得，当时和她一起去取衣服的社团成员，可是个十足颜控。

那天他们若当真遇到的是谢言川，后者后来怎么可能一点额外的反应都没有？

“真的吗？”

“谢言川，你不是在骗我吧？”

想到这些，姜晚柠抬起头，重新看向了谢言川。

但对上的，却是对方不动声色移开的眸光。

男人狭长的睫毛垂下，同时不动声色拿过面前的茶杯，轻抿了其中一口茶水：“当真。”

他这般平静地回答，同时也总算重新移回视线，与姜晚柠对视。

对方向来古井无波的一双眸底，在此刻蕴满了腻人的温情：“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当时我被你救下之后，其实就已经芳心暗许了，只是苦于不敢表白，之后才被时妄给捷足先登了。”

“一朝暗恋付诸东流，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深市重逢，如此我自然是要把握好之后的机会了。”

谢言川一番话说得真切，却是让姜晚柠在心中瞬间断定下来，对方是在骗自己。

因为平常的谢言川，是不会这样讲话的。

他总是运筹帷幄，好像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自己的感情，又更是克制到了极致。

所以，如今眼下的场合，他是决计不会如此轻易跟自己坦白心意，还说出如此一番让人肉麻到起鸡皮疙瘩的话。

而谢言川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关于当初的真相。

可是为什么呢？

姜晚柠感到不解。

如今谢家的风波，算是已经彻底告一段落，他也已经成为谢家的家主，真正谢家的掌权人，年轻一辈中顶尖级别的存在。

他为什么还是会害怕，不愿自己知道两人相识的真正过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