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着她表演,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陆沉洲果然立刻皱起眉头,语气带着惯有的维护。

“你要把晓晓送走?她年纪还小,不懂事,有什么话好好说。”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措不及防地刺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曾几何时,他所有的偏袒和毫无原则的维护,都是独独属于我一个人的。

我与别人起了争执,不管对错,他总是会第一时间把我护到身后。

语气还要比对方强硬十倍:“我老婆什么性子我知道,肯定是你的错,有什么事冲我来。”

就连我练功不小心磕青了膝盖,他都恨不得把那块地板给拆了。

可不知不觉中,他的选项里多了一个顾晓晓。

我轻声开口,喉咙发痛,“她只比我小两岁。”

徐子琛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语气嘲讽。

“陆沉洲,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薛姐姐的胳膊还流着血。”

陆沉洲几乎是瞬间就愣住了,他看着我疲倦的眼神莫名有些心慌。

“她刚刚说失手伤人了,除了肩膀,你脖子上的伤也是她搞的是吗?”

他下意识地想上前一步查看我的伤口:“痛不痛?”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

徐子琛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看似随意地站定,却恰好将我和路沉州分开。

于此同时,渡鸦卫队的成员无声地移动位置,将整个客厅控制起来。

直到这时,路沉州才真正注意到我身后这支装备精良的队伍。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6

“渡鸦”是我母亲家族薛家的私人武装,轻易不动用。

“薛琳,你受了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怎么能擅自动用渡鸦,你想做什么?”

我冷冷回道:“我说过,σσψ滨州的产业是我的底线,容不得顾晓晓胡来。”

“沉州,我提醒过你的。”

徐子琛扑哧一声笑出来:“陆沉洲,你是不是忘了薛姐姐是谁了?”

“滨州最大的军火商薛家的独女,你真以为他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陆沉洲心上。

他当然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这些年我为他洗手做羹汤,帮他打理帮派,让他渐渐忘记这件事。

那次重创后,我把权力交给陆沉洲,只求一份平静。

可没想到,他是这样报答我的。

陆沉洲的声音有些发抖:“薛琳,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子琛却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煽风点火。

“哎,说起来真是可惜。当初薛家没落,薛姐姐被仇人追杀无奈躲到红灯区,你救了她一命,她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你大小便失禁躺在床上那半年,是谁给你端屎端尿?你毒瘾发作神志不清的时候,是谁整夜整夜守着你?”

“哦对了,当时要不是薛姐姐流产了现在身体也不会这么羸弱,被一个小白眼狼骑在头上欺负。”

陆沉洲整个人猛地僵住,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流产……什么流产?徐子琛,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

“别说了,这些我不记得了。”

徐子琛冷笑一声,语气突然变得犀利。

“你当然可以不记得,因为所有的苦都是薛姐姐替你吃了。”

“你倒好,和自己的养女勾搭在一起。陆沉洲,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陆沉洲高大的身形晃了一下,脸色煞白如纸。

顾晓晓见状,赶紧哭喊着:"干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挣扎着想要靠近陆沉洲,却被渡鸦卫队死死按住。

陆沉洲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顾晓晓,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眼中闪过挣扎。

最终,他还是习惯性地偏向了她:"薛琳,晓晓知道错了。是我平时太骄纵她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管教她。"

我的心彻底冷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维护她。

我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陆沉洲,你还记得我们失去的那个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