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吃得太多次了,所以很轻易的就能尝出区别。

种种地方的相似,叫我常常恍惚。

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周济京。

都爱我,都会将我的喜好放在第一位,都能做出我喜欢的味道。

吃完饭,两人又凑在一起黏黏糊糊坐在沙发上说着话。

“今天就去把结婚报告打了吧。”

我哽了一下:“这么着急?”

周济京握着我的手摩挲着,语气有些怅然。

“我总担心,抓不住你,怕你想以前一样消失,怕在这个时间节点找不到你存在过的痕迹。”

我将头靠在周济京的肩上。

“明天吧,明天再去,今天我只想跟你待在一起。”

周济京沉思了一会,又看着尹素桐的表情,最后才点点头。

“好。”

这一天,两人几乎没有走出过彼此的眼皮子底下。

夜里,明月远远看去,挂在树梢上。

窗帘被风吹得打着旋。

两人躺在床上,周济京圈着我,睡得正熟。

我侧过身子,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周济京。

我用眼神描摹这周济京的眉眼,好似要将这一刻深深印在脑海中。

“忘记我就忘记了痛苦,周济京你的余生要幸福。”

话落我在周济京的额间印下了虔诚的一吻。

和吻一块儿落下的,是我滚烫不舍的泪。

这一次相爱,于彼此而言都是一场是绝对的海市蜃楼。

2025年,医院。

‘滴滴滴’

这时的尹素桐躺在病床中,心电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波动的线条逐渐变成一根笔直的线。

1985年,军区大院,

一阵风吹过,周济京怀中一空。

他看着自己横放的手臂,总觉得自己的怀中少了什么,却又想不起来。

看着无边夜色,他的心阵阵尖锐的抽痛。

伸出手,他在自己的眼下摸到一滴微凉的泪。

月光下,这滴泪散发着晶莹的光。

周济京呆坐了许久,才突然感觉自己的口袋中还装着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

可是翻开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他坐在双人床,看着旁边微微下瘪的枕头,和似乎还留有余温的床。

他想,自己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四季轮转,日复一日。

周济京的寻找和等待都变得麻木。

唯一能证明,他那一晚醒来之后的怅然若失,不是他的错觉的是,他叫报社发表的寻人启事。

可寻人启事上那张陌生的脸,填补不了他记忆中的空白。

院子的梧桐树落叶又新生,周济京守着军区过了半生。

一直等到最后能为国家做的做完之后,他才踏上寻找的路上。

周济京独自一人走遍了大半个中国,却不知道自己的寻找什么。

他在七十四岁那一年,穿过一段难走的盘山路。

看到一处山崖旁拉了一跳警戒线。

“听说这里七天前死了个年轻的姑娘,好像是为了躲两个碰瓷的老人,打了方向盘才掉下去的。”

“我在警察局工作的侄子说,那两个老人真的坏,他们没有立马报警,而是怕坐牢躲起来了,那姑娘在悬崖底下的车里困了一晚上,早点报警,人还有救的。”

“我还听说,小姑娘很苦,家里没人了,去旁边墓园祭拜去世的男友,结果回去的路上就出了这样的事,嗐,真是可怜人啊,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胎啊。”

“警局的工作人员把她埋在了前面那个墓园,也算跟家人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