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上的话一出，谢玖凝和林云鹤都怔愣当场，不敢置信。

前者是震惊。

后者是震惊和嫉妒交织。

国师地位仅次于皇帝，今日，更是要挑选出皇储之位。

他们这么羞辱晏清淮，晏清淮还会选玖凝当皇储，他还有机会成为皇储的驸马吗？

除去皇帝和皇后，全部都要和国师行礼，就连驸马也不例外。

也就是说，往后，他都要向晏清淮行礼。

明明他应该是驸马，晏清淮是面首，任由他拿捏，折磨。

林云鹤脸色便越来越难看，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也破防了：“怎么可能？！晏清淮不过是一个孤儿，仗着他的短命鬼父亲的军功，国师才收他为徒，他一向是司天鉴边缘人物，怎么可能是他继承国师之位？”

“不可能，父皇，一定是搞错了！”

地上跪着的所有宫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驸马一定是疯了，才会当着皇上皇后，还有下一任国师的面，嘲讽国师，质疑皇上。

皇上陡然变了脸色，看着到林云鹤，全然没有面对晏清淮时的和颜悦色，威严不可侵犯：“驸马，你是在命令朕吗？”

林云鹤也意识自己言语不当，顿时吓得冷汗岑岑，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连忙请罪：“父皇，女婿一时失言。”

皇上冷睨他一眼：“驸马殿前失仪，掌嘴二十。”

话落，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便上前掌嘴。

“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谢玖凝却没有为林云鹤求情，而是匐跪在地，郑重道：“父皇，儿臣是真心求嫁晏清淮，我们早已有了肌肤之亲，还请父皇成全！”

如果说之前只是因为情义，那如今，她非嫁给他不可。

晏清淮脸色白了白。

哪怕他不会再为谢玖凝心痛，可对男子而言，声誉是最重要的。

谢玖凝竟张口便毁了他的声誉，还是拿女子的清白污他。

可这时，皇上反手就给了谢玖凝一巴掌：“真心求嫁，用得着强迫！”

他的眼神中，颇有些痛心。

谢玖凝可是他最出色的女儿，作为女子文武双全，在处理政事上又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有手段却又仁德，他对这个女儿寄予厚望。

可谁知，自己竟然看错了人。

谢玖凝捂着自己的脸，心底有些不愤，面上却还是一副深情的样子：“父皇，儿臣与阿淮是两情相悦，他是愿意娶我的。”

晏清淮攥紧了手，淡淡道：“皇上，我与明兰公主再无瓜葛。”

谢玖凝痛心的望着晏清淮。

晏清淮没有理会：“皇上，继任大典即将开始，臣要梳洗一番。”

皇上沉声道：“明兰公主，你已经嫁人了，和驸马好好过日子，不得再纠缠于国师。”

晏清淮入内换上司天鉴带来的巫袍。

巫袍是罕见的月影天蚕纱所制，华美异常，且可防水放火防蛊。

等晏清淮出去的时候，众人都不离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便走去司天鉴。

继任仪式在司天鉴，他需一步步走到司天鉴门口，再登上司天鉴前的九十九级阶梯。

再叩拜天地，告知历任国师他继任，画像入司天鉴祠堂。

晏清淮一步一步走到司天鉴九十九级阶梯下方。

国师继任，是大事。

百官立在司天鉴前的空地上。

上首，便是司天鉴弟子，以及皇上皇后，还有六位公主及其家眷。

谢玖凝和林云鹤皆在其中。

忽地，晏清淮听到群臣中有人小声议论：“怎么是他？”

“历任国师，便没有此等身世不明之人，他无德无才，怎可妄议朝政。”

晏清淮没有在意这些，世人总是狭隘的，他会让人信服。

这时，仪式开始：“恭迎国师。”

声音震天。

晏清淮上前，刚踏上台阶，原本金光灿烂的天空被乌云遮盖，天色昏沉，狂风大作。

他脚步一顿。

这时，站在第一排，穿着一品官服的老臣上前，高声道：“皇上，天降异象，乃不祥之兆，此子不配当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