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世爵笑了声，以为她是在害羞……

宁风笙却很难过，南川一定是在取笑她。

明明那个季堇色才漂亮，不然他为什么盯得发呆，眼睛都看直了！

晚餐。

宁风笙自己戴上围兜，拉开椅子坐好。

餐桌上摆着她喜欢的蘑菇排骨汤和香煎鳕鱼，她其实很饿了，却没什么食欲。

南川世爵正要喂食，却见她抓起勺子，笨拙地舀起南瓜粥，小口地往嘴里送。

粥汁沾在嘴角，她也没像往常那样等他擦，自己用餐巾擦了擦。

“今天自己吃？”南川世爵非常意外。

宁风笙毕竟躺了四年，不仅智商低，身体各方面机能，也都没有恢复正常

她的手脚并不那么听从大脑神经指挥。

最初握勺子都要练习半天，到现在还没学会使用筷子。

宁风笙控制着右手，攥着勺子准确地塞进嘴里，经过多次练习，她的手脚灵活不少

她怕自己不够乖，怕他像丢弃旧玩具一样丢掉自己。

不乖的孩子，大概率要被抛弃。

“多吃肉，长胖点。”南川世爵给她夹了几片肉，又想帮她切鱼排。

“我自己来。”宁风笙拿起刀叉，动作笨拙地开始切割鱼肉。

餐具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切得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南川世爵的手僵在半空，若有所思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晚餐后，宁风笙甚至自己冲了杯牛奶。

她踮起脚去够橱柜里的奶粉罐，差点打翻玻璃杯，却固执地拒绝佣人的帮助。

南川世爵看着这个平日里连喝水都要他喂的女人突然变得独立起来，心中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要自己做这些？”他走到她身后，声音低沉。

宁风笙的手抖了一下，牛奶洒在台面上。

她慌忙用袖子去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我想快点长大。”

南川世爵的心像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当然希望她恢复健康，但同时也贪恋着她依赖自己的模样。

这种矛盾心理让他烦躁起来！

“笙笙，在我面前，你可以永远长不大。”他揉她的脑袋。

宁风笙的脑袋歪了一下，悄无声息避开，转身走了。

南川世爵跟在她身后这女人气性真大，气还没消？

不过她至少愿意搭理他了，没像昨天那样躲着他。

上楼时，宁风笙拒绝了南川世爵的怀抱，坚持扶着栏杆一步步往上走。

她的步伐不稳，却倔强地不要任何搀扶。

进了卧室，她又翻出梳子，对着镜子笨拙地扎头发。

头发被弄得越来越乱，她连个丸子头都扎不好！

宁风笙咬着唇，一遍遍尝试……两只高高举着的胳膊越来越酸。

她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不会……

直到南川世爵走过去接过梳子，她才委屈地瘪了瘪嘴，却没像往常那样扑进他怀里撒娇。

“宁风笙，长大不是一瞬间的事，慢慢来。”

可她明明是个大人了……

她垂下长睫毛，她长得一点也不像小孩。

……

晚上的康复训练，宁风笙表现得异常配合。

医疗团队早已在康复室等候，她顺从地做各种认知练习和肢体协调训练，甚至主动尝试了之前一直抗拒的智力拼图游戏。

“少爷，查到了，这个季小姐的身世不简单……”莫斯神色复杂地递上资料袋。

南川世爵翻完资料，脸色阴沉得厉害。

“少爷打算怎么办？”

南川世爵没说什么，将资料袋收进抽屉，去了康复室。

今天的宁风笙乖到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