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栀,我这辈子都在按爷爷的安排的路走,为谢家,为家族。”
“我的人生匮乏,只有你是我的全部。”
“我比薄厉大,最后也要比他少爱你几年。”
“所以,青栀,别再抛弃我了。”
“哪怕,有他的存在。”
湖面静得能听见风拂过的声音,我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
地面上,两道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却紧紧地融合在一起,再不分离。
行动就是最好的回答。
“咔!”
随着导演的声音响起,暧昧氛围立马消散,两位主演立刻分开,各自调整着状态。
张导拿着剧本快步跑到休息区的谢逐白面前,脸上满是笑意。
“谢总,你看刚才这段结局戏,演员的情绪爆发力,能达到你心里的预期吗?”
虽然张导是笑着的,心里却战战兢兢的。
这位谢总还不到四十岁,鬓角却已染了半白,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阴郁气场,谁靠近他都得害怕。
哪里还有当年那风光霁月的世家公子样。
谢逐白的凤眸落在剧本上,所有的台词是他亲手写的。
刚才的画面,他差点也信了,信了他的青栀原谅了他。
“可以。”他的声音很淡。
“那电影的名字,你这边有想法了吗?”张导点头后,又问。
谢逐白摩挲着指腹上的绿扳指,指腹反复蹭过冰凉的玉面。
他承认自己卑劣,没遵照沈青栀的遗愿把她葬在父母身边。
他给她的父母磕了三个响头。
青栀是他一手养大的。
活着是他的人,死了,也该跟他在一起。
沉默片刻,他轻声开口:“叫《挚爱》。”
谢逐白回到家时,盛世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夹着根没点燃的烟,脸色沉得厉害。
看见他进门,盛世猛地站起身:“医生说你已经断药三个月了,谢逐白,你疯了?”
沈青栀去世后的那一个月,谢逐白总对着空气说话。
一会儿叫青栀,一会儿喊妹妹。
他们只当谢逐白是悲伤过度。
可后来谢逐白越来越不对劲,不仅要和沈青栀办婚礼,甚至还说出沈青栀重生了,还像从前那样黏着他。
可沈青栀在五年前就死了。
好不容易让谢逐白接受治疗,但是清醒的谢逐白不想接受现实,拒绝吃药,用幻想构造了沈青栀还存在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从小没了父母的沈青栀,有把她捧在掌心疼的双亲。
被谢逐白冷落拒绝的沈青栀,身边多了个热情鲜活的薄厉。
她站上了最大的舞台,拉着小提琴,完成现实中沈青栀未完成的音乐梦。
曾经伤害过她的林筝,也跟她道了歉。
沈青栀永远是那个会闹小脾气、不用藏着委屈的任性小作精。
所有谢逐白能想到的幸福,都给了沈青栀。
盛世晃过神时,谢逐白已经越过他,走进了卧室。
盛世把药盒放在茶几上,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遗憾啊。
他们都爱过,就是没有相爱过。
……
《挚爱》上映那天,京市下了场久违的大雪,将整座城市都染白了。
谢逐白坐在落地窗前,怀里抱着沈青栀的照片,手腕处的鲜血渗出来。
他却像没察觉疼,只望着窗外漫天飞雪出神。
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雪天,沈青栀在谢家老宅堆雪人,做了一个丑化爷爷的,雪人。
谢老爷子拿着拐杖,追着沈青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