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
自然是包括了谢老爷子。
谢老爷子的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拐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这几天做的糊涂事还少吗?先是与林筝解除婚约,又是不顾两家百年的交集,逼得林家破产。”
“林筝那丫头和几个男人的艳照门事件,也是你做的吧?”
谢逐白缄默不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谢老爷子的脸色更冷了几分,声音也陡然拔高。
“我知道你想为青栀报仇,林家和林筝是自作自受!现在仇都报了,你还整日把她留在身边做什么?”
“你知道外界怎么传的?说你疯癫成魔,说你跟这丫头有悖逆人伦的龌龊事!把一个死了的人强行留在别墅,你把谢家置于何地?把谢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一口气说完,老爷子缓了缓气息,语气软了几分。
“我知道,她是你一手带大的妹妹,你舍不得。”
“可人死如灯灭,天道常理不能违啊。这丫头从小没了父母,你要是真的心疼她,就该让她入土为安,走得体面些。”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谢逐白心里。
他忽然想起从前也对沈青栀说过类似的话。
那时沈青栀红着眼,满脸的受伤,就像一只害怕被抛弃受伤可怜的幼兽。
钝痛沉重,绵长的痛在心口炸开。
谢逐白后知后觉,终于尝到了这句话的杀伤力。
轻飘飘几句,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把人伤得体无完肤。
谢逐白最清楚谢老爷子的手段,最擅长软硬皆施。
不管好话还是歹话,只要目的达到就行。
他薄唇扯起一股讽刺的弧度,字字清晰地开口:
“我没拿青栀当妹妹。”
“外面说的没错,我对她的确有不伦龌龊的心思。”
“我喜欢青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谢逐白说完后第一感觉是奇异的松弛。
原来将这句话说出口,并没有预想中那般艰难。
就好像他拼命压制,不敢面对的悸动、压抑的渴望、不敢示人的阴暗与喜欢,连同捆绑多年的枷锁,此刻都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冲垮了所有束缚。
他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压抑这种心思了。
或许是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沈青栀不再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
那天她在学校演出结束,穿着一条绿色礼服裙的,像只雀跃的林间精灵,不顾一切地朝他跑来,重重扑进他怀里。
抬头看他时,眸子清亮倒影着他的身影,好像整个世界只容得下他一人。
那一刻,他的心脏像是真被她撞得晃了几晃,漏跳了半拍。
到了车里,她仍赖在他怀里不肯松手,在他腿上,叽叽喳喳地讲着演出的趣事,还时不时嘟囔着练舞的辛苦。
他的视线却落在,她裙摆下那双轻轻晃动白腻纤细的腿。
晃得他喉咙发紧。
察觉他的走神,沈青栀气呼呼地用指尖戳了戳他的喉结。
“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我跳得好不好看?”
温热的触感让他浑身像着了火。
莫名的,他想到演出时其他男生看她的眼神,一股莫名的占有欲翻涌上来。
他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将人紧紧圈在怀里。
“哥哥,你怎么了?”
谢逐白也不知道。
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模糊,背景也慢慢变得虚化。
只剩下她笑盈盈的脸蛋,和那截晃眼的白皙。
他不自觉地低头,想尝尝她莹润的红唇。
“吱”车子停下,急刹车的惯性让他瞬间回神。
意识到刚才自己想干什么,他脸色骤变。
“沈青栀,从我身上下去。”
他猛地将沈青栀从怀里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