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暖伴着沈亦辰微哑的话语,让我红了眼。

“我又不是小孩了,自己可以。”

说着,我忍痛拂去他的手,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有一句‘再见’。

望着那消瘦的背影慢慢消失,沈亦辰竟有种莫名的沮丧。

仿佛心缺了一角,冷风簌簌往里灌。

天空飘着细雪,落了我满头。

我坐进出租车,朝司机说了句‘去机场’。

窗外的街景开始倒退。

我拿出一条平安红绳,带着留恋的苍白指间抚摸着。

这是我原本要送给沈亦辰的礼物,但因为治疗,我一直没机会。

还想等自己病情稳定一点后,再来见沈亦辰时送给他。

但谁知沈亦辰要结婚了,这份礼物,我也就送不出去了。

我看了很久,最后我打开车窗,将平安绳扔了出去。

就将自己这份爱意,和我最爱的男人,一起留在北京吧……

我深吸口气,原想平复心情,可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

我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掩面痛哭起来。

悲恸的哭声让司机也不由酸了心,他劝道:“姑娘,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不好的事儿忍忍就过去了,别哭。”

我哽咽,嗯了一声。

如果我还有很多时间,我一定能‘过去’。

可命运没有给我机会,我的‘过去’,即是死亡。

三小时后,我上了飞机。

已经累到极致的身体和精神,让我很快沉沉睡去。

直到下午五点,飞机落地广州。

我挪着沉重的双腿,在走出机舱的那一刻,‘咚’地倒在地上。

莹白的雪花落在我殷红的嘴角,融入血色后一起划过我的脸颊。

我只觉面前一片黑暗,耳边只有尖叫和呼唤。

“好多血!有没有医生,她吐血了!”

“快叫救护车啊!”

……

再次醒来,我又开到了熟悉的白色天花板。

我下意识想动一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插满了管子,氧气罩也盖着了大半张脸。

一直负责照顾我的护士陈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楚知夏,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两天了……”

听到这话,我的大脑才开始运转。

我昏迷了两天,那明天就是沈亦辰的婚礼了。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颖一下明白过来,立刻拿来我的手机:“你昏迷这两天,一直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发短信。”

说着,她打开手机。

我看去,有来自沈亦辰的93通未接来电,以及他上百条的消息。

[你到了吗?]

[怎么不回消息?身体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不接电话?]

……

[两天了,你不回消息也不回电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用力抬起手,想给沈亦辰回消息,可我手指颤抖的连按下的力气都没有。

陈颖红着眼:“我帮你。”

我弯了弯嘴角道谢。

我蓄了几番力,才从氧气罩下发出沉瓮的声音。

“帮我,告诉他……我当天下午,就到广州了……事情,也处理好了。”

“手机弄丢……才换了,新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