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道歉,楼清川不过是想对他炫耀慕姗妤的爱罢了。
楼清川想得很好,只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如今的秦怀越已经对此毫不在意了。
秦怀越收回视线,语气淡淡:“你收回去吧,我还犯不上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顺便转告楼面首,他有郡主的爱,我如何能为难得了他,他不必平白做出这种害怕的样子来。”
闻言,慕姗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沉默片刻,她吩咐下人:“告诉阿川不必担忧了,我今日在王爷这里留宿。”
慕姗妤语气坚定,秦怀越却拒绝了。
“楼面首既然病重,郡主还是去陪陪他吧,我这里也没什么招待你的。”
可慕姗妤却并未如早上般离开。
她看着秦怀越,语气强硬:“王爷虽是王爷,但也是本郡主的夫君,岂有一而再再而三赶人的道理?”
秦怀越攥紧了手。
这时,楼清川的人却再次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郡主!郡主!不好了,小世子出事了!”
慕姗妤瞬间起身:“怎么回事?”
下人跪在地上磕头,战战兢兢开口。
“方才小世子贪口,临睡前喝了王爷送来的点心就上吐下泻昏了过去!”
第7章
话落,秦怀越只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朝自己扫来。
但慕姗妤暂时没说什么,只道:“先带我过去。”
秦怀越跟着一起过去,远远就听见楼清川的声音。
“郡主,救救允儿,救救我们的孩子!”
慕姗妤连忙搂住楼清川,温声安慰:“阿川,允儿定会没事的。”
秦怀越静静看着,脑中却突然闪过一些画面。
画面里,他抱着一个孩子的牌位正在流泪。
可一旁的慕姗妤只是冷然地看着他道:“你身为王爷,不该如此沉浸悲伤,早些走出来吧。”
和眼前这个焦心孩子的母亲比起来,画面里的慕姗妤绝情到仿佛那不是她的孩子。
心密密麻麻地痛起来,像是被扔进刺骨的海水中沉溺。
不多时,府医走出来行礼:“郡主,小世子无碍了。”
慕姗妤眉心微展,拍拍楼清川的肩,眼底戾气尽显:“将今夜和世子接触过的每个人都给我锁住,派人细细审问。”
不多时,一个小厮被人押到众人面前。
他战战兢兢道:“郡主息怒,小的……小的是受王爷指使的才在糕点中下毒的啊!”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看向了秦怀越。
秦怀越不禁嗤笑一声:“本王从未让人给他送过点心,你是谁的人?”
他的声音不怒自威,那小厮吓尿了裤子,却还是咬牙不松口。
“小的自知今日之罪躲不过也不想再躲,只是还请王爷做到答应小的的事!”
说完,他挣脱开禁锢,竟一头撞在一旁的柱子上,当场咽了气。
秦怀越一惊,顿时皱起眉头,心觉不妙。
不等他再开口,楼清川已哽咽出声。
“王爷,允儿才三岁,你怎么能对他下此毒手?就算他不是您亲生骨肉,那也是郡主唯一的孩子啊!”
他喊得肝肠寸断,慕姗妤连忙抱住楼清川。
看向秦怀越时,她眸中只剩寒意。
“王爷这些年抄写佛经,本郡主还真以为王爷是一心向善了。”
秦怀越冷冷与慕姗妤对视着:“就听这一面之词,郡主便能给我定罪了?”
慕姗妤三岁开蒙,五岁便能作诗,十五岁沙场排演便能大破军阵。
秦怀越不信,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嫁祸,慕姗妤会蒙在鼓里。
情绪激荡下,他终究忍不住开口问:“慕姗妤,你我自幼时七夕夜宴认识已经十八年了,难道在你眼中,我会做出这种事吗?”
秦怀越一错不错望着慕姗妤,看见了她眼底的犹豫。
可转瞬间,便被冷漠取代。
“你心中有数。”
一句话,击碎了秦怀越心底最后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