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骅已经摸进匪贼的老窝了。”

一天夜里,玄镜辞敲门进了白予墨的房间。

而白予墨手里,也拿着喻蘅奴刚送过来的另外一些证据。

白予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玄镜辞:“你看看这些吧,这个老色鬼,还真是仗着自己在湖州位高权重就做了不少恶事。”

“哦,对了,苏将军那边现在需要什么帮助吗?我记得你说那边的寨子易守难攻,那不如直接在水源或者食物里面下药?”

白予墨话音刚落,玄镜辞愣了一下,然后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也不是不可以,那药……”

“我这儿有!软筋散,攸檀给的!这个下进去,不管他武功有多高,我保证他一点儿也动不了,一点儿内力也用不了。”

说着,白予墨就把药递给了玄镜辞。

玄镜辞看着手里的药,又看看白予墨,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危险……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用这种手段的。”

白予墨知道玄镜辞在担心什么。

玄镜辞收下那包药之后,底气就更足了。

“灵尘,你去把这包药交给苏骅,让他想办法下到那些匪贼的饭食里。”

“是!”

至于为什么把这个任务交给灵尘,就是因为灵尘机灵啊,想对比栖云,灵尘也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可这并不意味着爱说话的就聪明啊。

其实原本潜入匪贼老窝没那么容易的,只不过这几天张知州被攸檀控制,很多事情那些匪贼做起来没有那么顺利了,颇有些自乱阵脚的意思。

所以苏骅才能够趁虚而入……

没几天,那些河上的匪贼就被拿下了,而城里这边,玄镜辞也调了隔壁城池的兵,把和张知州有勾结的一些官员都抓了起来。

至于张知州本人……

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呢!

整天不是在花园的凉亭里坐着吹风,就是躺在房间里睡大觉,那些公务,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去操心了。

不过也正好,他以前所做的那些决定,几乎就没什么真的对百姓有什么好处的。

而且有一些重要的公务,攸檀都悄悄替他批复了。

也幸亏攸檀以前也是学过这些事情的,不然的话恐怕还要去找白予墨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这事情,不查不知道,查完了之后,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整个湖州,就没几个清白廉洁的官员。

天启国是没有捐官这个制度的,可是那个姓张的居然敢卖官鬻爵!

湖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从九品到从三品,差不多有一百多个,而这里面,有九十五个官位都是那个姓张的卖出去的。

而那些买官的人,大多数都是尸位素餐,搜刮民脂民膏的王八蛋。

这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遭了他们的毒手,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被他们糟践,而如果想要离开锦州,那必须是要走那一段水路的。

可每一个手里有证据,或者被他们针对的人,都会被那条河上的匪贼直接杀害。

看着这些证据,白予墨真的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

“这个狗东西,不死真的不足以平民愤!”

白予墨连着喝了三杯子已经凉透的茶,都觉得自己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玄镜辞看完之后也是很久都不能平复心情。

“湖州如此,想必还有其他地方也同湖州差不多,这些贪官一日不死,百姓们就一日不得安稳。”

玄镜辞清楚,在天启国,不可能只有湖州是这样的,看来他还是要劝陛下好好探查一番,如果陛下不想查……

他也有办法自己查!

因为这件事情涉及到的官员太多了,牵扯到的各方势力也太多,玄镜辞只能往京城修书一封,向皇帝说明了这些事情,皇帝立刻就派人过去支援了。

而白予墨和玄镜辞,也要踏上去矿山做法事祈福的旅途了。

第97章 神秘国师的质子公主(21)

一路上,白予墨都在跟玄镜辞说一些在青璃国的时候的趣事,可是玄镜辞的反应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白予墨一样。

不过白予墨也不放弃,反正时间还长,不是吗?

矿山离的比较远,坐着马车,还需要差不多两天的路程。

当天晚上,几个人就在一片竹林里安营扎寨,白予墨和攸檀还有攸宁就睡在马车里,玄镜辞主仆三人,睡在外面,轮流守夜。

竹林深处漫着银灰色的雾气,风起时万千竹节彼此摩挲,发出丝绸撕裂般的清响。月光从斜倚的竹梢间漏下,在青石板上绘出斑驳的霜色鳞片。偶有枯叶打着旋儿坠落,惊起两三流萤,细碎的光点便如星子入水般在墨色竹浪间漾开。

竹枝交错处悬着盏褪色的绢灯,昏黄光晕里可见竹叶经脉分明,恍若浸在琥珀中的蝶翅。远处传来断续的落石声,惊得夜枭振翅掠过竹冠,抖落的露水坠入石隙,在苔藓间敲出空茫的回响。山道尽头的古刹飞檐挑着半轮残月,檐角铜铃随风轻晃,却已哑了百年。

玄镜辞决定自己先守夜,让栖云和灵尘先休息一下。

看着攸宁和攸檀已经睡下了,白予墨轻手轻脚,下了马车。

“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