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玄镜辞一个人在马车上彻底呆住。

他是真的没想到白予墨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他不禁问自己,白予墨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公子?下车了。”

攸檀和灵尘不知道马车里发生了什么,灵尘只是看到白予墨已经下车进客栈了,他家大人还没下来呢,就提醒了一句。

玄镜辞平复了一下心绪,下了马车。

路过白予墨房间的时候,玄镜辞本想进去问问接下来白予墨想要怎么做,可是一想到马车里,白予墨的那句话,又收回了想要敲门的手……

算了,还是都先冷静一下吧!

隔壁,白予墨房间:

“小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攸檀有些担心。

白予墨却笑了笑:“等着吧,一会儿啊,就有人来帮我们了。”

“谁啊?”

攸宁很好奇。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玄镜辞还以为张知州那个老色鬼,会忍不住今晚就来找白予墨,结果居然没来,反而是一位女子来找了白予墨……

“奴家见过顾小姐!”

白予墨一眼就认出了,这就是她今天在知州府看到的那个人!

第92章 神秘国师的质子公主(16)

白予墨把人迎进来,关上门之后,那女子就直接对着白予墨跪了下来。

白予墨一愣,攸宁和攸檀就想要扶人。

可是那女子却固执地不愿意起来。

“姑娘,你这是……”

白予墨还没说什么,那女子就哭的泣不成声:“顾小姐,您千万不要和那个姓张的扯上任何关系啊!”

白予墨愣了愣,她似乎明白了这女子为什么来这里找她。

“姑娘,你先起来。”

白予墨过去把那女子拉了起来。

“顾小姐,你是外地人,可能不知道这湖州的事情,但是那个知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在这湖州欺男霸女,草菅人命,无恶不作!小姐,您还是和您的兄长赶紧离开吧!

没得为了几两银子就搭上自己的幸福甚至是性命啊!”

白予墨仔细地看着面前这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突然有些心疼,看她的衣着,她大概能够猜出来对方是什么身份。

金累丝嵌翡翠的冠子压着堕马髻,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随着轿辇轻晃,分明该是活色生香的景致,偏生她攥着缂丝帕子的指节发白,倒像尊被金线悬住关节的瓷偶。

石榴裙下缀着的十二枚禁步本该玎珰作响,此刻却死寂着原是教人用丝绳将玉坠子全拴在一处了。

不过那丝绳似乎已经用了很久,看起来都要断了。

而现在的这个姑娘,就是那个在尽力斩断系在自己四肢上的金线的瓷偶……

看着那姑娘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白予墨叹了一口气,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姑娘擦干了眼泪。

“别哭,你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跟我说。”

白予墨的声音温柔,虽然猜出了姑娘的身份和遭遇,但是白予墨看着那姑娘的眼神中,没有怜悯和可怜,只有关心。

“我,我叫喻蘅奴,原是西街书铺掌柜的女儿,一年前,爹爹不小心摔伤了腿,我便帮我爹爹去东街给茶铺王老板送书,就被那老畜生盯上了。

他以我爹爹性命为要挟,强行纳我为妾。可是,可是我进知州府的当天晚上,他就杀了我爹……”

说罢,姑娘又捂住胸口,哭了起来。

“这个畜生!”

攸宁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满脸怒气。

攸檀轻轻拍了拍攸宁的肩膀,安慰着她。

虽然攸檀是四姐妹中最小的那个,但是在这种时候却是比大姐攸宁更加沉稳一些。

“那东街茶铺的王老板,和我爹是至交好友,我本与他儿子定下婚约,只等今年中秋办喜宴。

可是……可是一切都毁了。

王老板知道我爹身死的消息之后,他用全部身家,想要换我的自由,可是……也被我连累,倾家荡产不说,王老板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幸亏王家哥哥那时不在湖州,不然的话,恐怕也会和我爹一样……”

听着姑娘的诉说,白予墨也觉得心里很难受,自己的眼睛也红红的,她没想到,在别人口中那位“自不量力”的茶铺老板,居然是为了故交之女,才倾家荡产。

“顾小姐,本来那老畜生今晚就要来寻你的,可是其他两位姐姐想尽办法绊住了他,我溜出来,就是要劝你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