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唯一的光源来自天花板上一个昏黄的、布满灰尘的灯泡。
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岑桐走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
她又检查了四周,墙壁是厚实的砖石结构,没有窗户,连个通风口都没有。
这里就像一个铁皮罐头,将她牢牢地困在了里面。
和她一起被带来的熊猫们,则被带去了另一个方向,她能隐约听到它们被关进笼子时发出的不安呜咽。
岑桐冷静地评估着自己的处境,心里没有丝毫慌乱。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墙角传来。
几只灰色的老鼠从一个不起眼的墙洞里探头探脑地钻了出来。
岑桐的眼神动了动,她蹲下身,一个念头无声地传递了过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鼠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念吓了一跳,在原地僵住了几秒,随后,一个混乱而模糊的讯息传了回来。
后山巷,这里是后山巷。
后山巷。
岑桐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但这个信息还不够,她不知道后山巷具体在哪个城市,离市区又有多远。
看来,必须先想办法出去。
正当她思索对策时,铁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还是那个络腮胡,他身后跟着两个手下,脸上带着不耐烦的凶狠。
“喂!你,会不会给熊猫看病?”他用下巴指着岑桐,语气恶劣地质问。
那只母熊猫的伤势很重,加上长途颠簸和惊吓,已经奄奄一息。
如果死了,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会。”
岑桐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
络腮胡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配合,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和算计。
但他现在别无选择。
“算你识相!”他扔过来一个黑色的布袋,“把眼睛蒙上,跟我们走!敢耍花样,老子先崩了你!”
岑桐顺从地用布袋蒙住自己的眼睛。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带着七拐八绕,下了一段台阶,最后停在了一个更加潮湿、腥臭味更重的地方。
眼前的布袋被扯下,一个巨大的铁笼出现在她面前。
笼子里,那三只大熊猫蜷缩在一起,那只母熊腿上的伤口已经发黑流脓,呼吸微弱,另外两只也精神萎靡,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快点!让它们活过来!”络腮胡催促道。
岑桐走进笼子,蹲下身仔细检查。
伤口严重感染,加上应激反应导致的脱水和心率不齐。
她站起身,平静地对笼外的络腮胡说:“伤口发炎了,需要消炎药和抗生素,还有葡萄糖和镇静剂。我写个单子,你们去买。”
“你他妈耍我们?让我们去买药?”一个手下骂骂咧咧地就要上前。
“不想它死,就按我说的做。”
岑桐的语气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专业气场,“或者,你们可以看着它现在就死在笼子里,一分钱也拿不到。”
络腮胡死死地盯着她,像是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几秒后,他咬了咬牙,一把抢过岑桐用笔在废纸盒上写下的药单。
“老三老四,你们去!快去快回!”他对着两个手下吼道,“你看好她,她要是敢跑,直接打断她的腿!”
留下一个人看守,络腮胡带着另一个人匆匆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岑桐、一个看守的盗猎者,以及笼中的三只熊猫。
看守的人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玩着石子,枪就放在手边。
岑桐背对着他,假装在安抚熊猫。
她将手轻轻放在母熊猫的头上,一个念头传递了过去。
别怕,我会救你们。
你们被运来的时候,看到出口在哪里吗?
熊猫虚弱的意识里,传来一个模糊的画面。
光……亮光……在那边……
它用头轻轻蹭了蹭笼子的一个方向。
岑桐心中了然,一个大胆的计划迅速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