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岑书国猛地惊醒,手中的铁锹掉在地上,刘静也吓了一跳。
两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身后的苞米地像被野,拱过,碗口粗的玉米杆断的断,歪的歪,金黄的苞米穗滚了一地,有的还被踩进了泥里。
岑书国蹲下身,捡起个被掰断的穗子,颗粒饱满的玉米上沾着新鲜的泥土印。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静被惊的话都说不利索。
突然不远处,一阵骂声传来,“哪个挨千刀的遭天谴!老子的苞米地也敢折腾!”
随着骂声越来越近,一个佝偻的身影扛着锄头闯进来,正是住在村北头的老坡子。
岑书国见到来人一慌,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远处,躲在暗处的岑桐正悄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这老坡子早年间没了老伴,唯一的儿子又在矿上出了事,如今独自过活,脾气越发乖戾,见不得别人占他丁点便宜。
而且前段时间,寂寞太久的他还试图猥亵原主。
所以她这才故意安排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总之一句话,两头都谁别想好过!
跑来的老坡子一眼便瞅见地里的狼藉,转而又看向不知所以然的岑书国和刘静。
瞬间恼火起来。
“好啊你们俩!”
锄头 “哐当”砸在地上,惊飞了几只蚂蚱,“你们两个不长眼的,跑来我地里捣乱!”
“不,不是!这地不是我们弄的!”
岑书国连忙摆手,裤腿上还沾着睡觉压出的褶子,“我们就是在这儿歇会儿,这地不是我们……”
“不是你们是谁?当老子眼睛瞎了!?”
老坡子抄起锄头把就往前冲,豁了牙的嘴唾沫横飞,“我看你们就是瞅准了我家里没人!之前冬天你偷我家柴火的事情老子还没算账,真当我忘了?!”
他年轻时在矿上受过伤,脑子有些糊涂,总爱翻旧账。
其实偷柴火这事儿和岑书国根本没有关系,但他气急了,只管乱扣帽子。
刘静吓得躲到岑书国身后,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岑书国往前跨一步,想把她护在身后,却没防到老坡子抬手就是一锄头把,正砸在他肩上。
火辣辣的疼顺着脊梁骨往下窜,他踉跄着退了半步,声音都变了调:“我,我警告你!有事好好说!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报……”
“报什么?你就是报告警卫队,老子今天也照打不误!”
老坡子像头被激怒的犟驴,抡起锄头把又朝岑书国头上招呼。
“我今天非打断你们的腿不可!”
岑书国下意识抬手去挡,胳膊肘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他想解释,可老坡子根本不听,嘴里骂着污言秽语,那架势像是一定要打死对方。
岑书国被逼得连连后退,脚下一滑直接摔进沟里,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土块上。
“书国!”
刘静尖叫着扑上来,想拉开老坡子,却反被他一把推开。
她本就体弱,这一下摔出去两米多远,后脑勺撞在地上,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岑书国见刘静晕倒,急红了眼,也顾不上疼,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扶她。
老坡子却以为他要还手,更加凶狠,锄头把狠狠砸在岑书国鼻子上。
“噗嗤” 一声,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糊了他满脸,鼻梁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老坡子!你干啥呢!”
远处几个听到动静的村民扛着锄头跑过来。
看到的便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岑书国,以及吓晕过去的刘静。
老坡子看见人多,气焰才消了些,却还指着岑书国骂:“他们毁我庄稼!我今天非让他们赔不可!”
第九章 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老坡子的怒骂声像把破锣在苞米地里敲得震天响,唾沫星子喷在岑书国渗血的衣襟上。
"岑家的你听着!我这亩三分地要是少一根苞米棒,我绝对不让你们好过!”
“哎!老坡子你差不多就行了啊,还真相把他俩打死啊?”
村里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拽住老坡子扬起的锄头把,紧接着其他几人七手八脚把鼻青脸肿的岑书国架起来。
而刘静正软在沟里人事不省,鬓角的血混着泥土糊了半张脸。
“嘁!活该!叫你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