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辞接着开口:“明知长公主处境,却每次都在众臣面前说着她琴瑟和鸣的谎言,做着尊敬的假象。”
“孟聿礼,你虚伪至极。”
孟聿礼失笑:“萧将军想夺位,又不敢担弑君之名,怕天下人谩骂,所以造谣死去的长姐,以求师出有名。”
“这确实是个好手段。”
他脸上无丝毫慌张,全然不惧。
萧玦辞看着他这个模样,沉默良久,笑出了声:“陛下在这里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怕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坐上的这个位置?”
“弑父杀君,你的来路难道就正了。”
孟聿礼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撕碎,眼中流出杀意。
“萧某今日只是效仿陛下而已,师出何必有名?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
萧玦辞平静的看着他。
孟聿礼咬紧后槽牙:“就凭你这些兵马就敢逼宫?真当朕是废物?”
“陛下是说你那些养在郊外的兵马和养在江湖的死侍?我早都处理干净了。”
孟聿礼脸色一变,出声发号施令,但无一人应答。
萧玦辞冷笑:“况且,我怎么会动手杀你,多玷污我的刀,陛下该有更适合自己的死法。”
说着抬起手指倒数。
“三、二……一。”
第26章
孟聿礼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在一瞬间像是被火灼少,好像有无数的虫子从血液里爬过,痛的他几乎窒息。
“你……做了什么?!”
“只是一些皇上爱耍的小手段,陛下不是说让我好好逛逛拓跋吗?我便将他们王庭所有的毒药都搜集了起来。”
“带回来让大夫再次调配,配出了这世间最痛,也最折磨人的一种,给陛下享用。”
萧玦辞欣赏完他的痛苦,转身看向众人。
那些大臣或震惊或愤恨的看着他,但碍于脖子上的刀,不敢开口。
萧玦辞扫了他们一眼,直直转身对着屏风后面下跪:“臣萧玦辞,恭迎新皇登基!”
话音一落,太子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坐上主位。
一室幽静,落针可闻。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恭迎新皇登基!”
然后,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恭迎新皇登基!”
只是在皇位上换个人,江山并不换姓,而且是一个比孟聿礼更加温厚良善的皇上,他们何乐而不为。
况且,皇上已中毒身亡,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自此,一场兵不血刃的宫变就此结束。
萧玦辞交付所有兵权给新帝,做好后续安排,出了宫。
他没有回家,便直接驾马去了珈蓝寺。
在山底下下马,于孟扶楹一般无二,从山底跪到山顶。
只是,孟扶楹所求是他平安。
而他所求,是和孟扶楹的来生。
“此生是我不分青红皂白负你,来生愿为你挡尽所有苦难,庇护你平安一生,再不负君。”
萧玦辞在佛祖前说完这句。
门外寒风乍起,吹落了一只上上签落在他的面前,像是回应,亦是准予。
拿过此签,萧玦辞俯身再次跪拜,起身离去。
他一步一跛的走下山,终于在天亮之前回了将军府。
萧玦辞叫来管家,将所有的现钱全部拿出分发,交代好了所有后事,走向地下室。
地下室烛火通明,像是孟扶楹在等待着他的来临。
萧玦辞嘴角扯出一个下意识的笑,满目柔情的盯着孟扶楹看了好久。
起身,换上了自己当年穿过的那套嫁衣。
两道靓丽的身影在这房间里显得异常扎眼,却莫名和谐。
萧玦辞躺进冰棺,拿过当时孟扶楹自刎的那柄弯刀,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冰棺。
萧玦辞却像是没有感觉到,将弯刀扔出冰棺,牵上了孟扶楹的手。
“扶楹,我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