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戚许想起他去世已久的母亲。

母亲是个拧巴的小女孩，再遇到父亲后互相一见倾心。

父亲果断上门说要娶我母亲，姥姥征求过母亲的意见后便同意了。

可就在成婚前不久，父亲曾经女战友来找他借钱叙旧，女战友举止亲昵，父亲还没来得及推开事就被母亲看见了。

母亲怎么都不肯原谅，婚事差点都作罢。

父亲也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也有些生气，便不再解释。

后来战争爆发，父亲临走前留下来一封信，母亲也没有告诉他那时她已经怀孕。

就这样阴差阳错了一辈子。

故事的最后，母亲永远等不回父亲了，父亲直到牺牲也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生下路戚许几年后，路戚许的母亲因为抑郁而死。

第19章

这个故事，还是路姥姥后来告诉路戚许的。

母亲死的时候，他只有一点模糊的记忆。

回想起母亲，路戚许神色有些低落。

路姥姥摸了摸他的头，“好了，阿许，姥姥先回去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姥姥永远支持你。”

路戚许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那我下次再去看姥姥。”

送路姥姥回家后，段雨棠走到了路戚许身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看上去情绪不好。”

路戚许摇头，母亲的事是他最不愿提及的痛苦。

见他这般，段雨棠也没再追究。

依旧和从前一样进了厨房开始做饭。

路戚许坐在书桌前，思绪渐渐飘远。

他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段雨棠，心想要不要听一听她的解释。

吃完晚饭后，路戚许忽然唤道，“段雨棠！”

段雨棠走向他，向五年前无数个平静的夜晚，“阿许，怎么了？”

“讲一讲吧，你对江毅珩的情感，你和他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明白我什么意思。”路戚许看着段雨棠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在一瞬间释放出光芒，随即绽放出笑意。

段雨棠下意识想去握路戚许的手，却被路戚许制止了。

“阿许，抱歉。”她的第一句话是道歉。

路戚许听完却苦笑了一声，这就是答案。

“我跟江毅珩是小时候认识的，他就住我隔壁……”

路戚许打断了她，“这些事情我知道，我要的是解释，不是故事。”

段雨棠自嘲的笑了，“我真正爱的人是你，可江毅珩在我心里是一根刺，一根挥之不去的刺，因为他曾经帮过我，是那时唯一对我释放善意的人。”

“我以为我不会在见到他了，可我又见到了。那一瞬间……”段雨棠欲言又止，似乎在寻找措辞。

“那一瞬间，你有着失而复得的惊喜，是不是？”

“抱歉，阿许。”段雨棠再次像路戚许道歉。

路戚许的内心说不出的滋味，“继续。”

“江毅珩见到我也很高兴，他跟我叙旧，跟我说曾经的往事。后来我们越来越熟悉，他有一次提到，我跟他曾经有婚约的事。他笑着问我还算不算数。”

“你说算数，对不对？那一刻起，你就变心了。”路戚许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任何波澜，可在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疼。

恨意与痛苦交织，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段雨棠声音充满歉意，“抱歉，阿许，我不是故意的。他说话的那一瞬间，我不受控制的点头了。江毅珩冲上来牵着我的手，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都想不起你来。”

路戚许疑惑的皱眉，“什么意思？”

段雨棠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想回家，只要在靠近江毅珩，我就像失了神志一样，但我又控制不住靠近他，他提的要求我都想满足。”

“难不成他还给你下蛊了不成？”路戚许听着有些厌烦。

段雨棠不再答复，低着头沉思着什么。

许久后她才开口，“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对他动过心，当时跟你求婚的时候，我确实是抱着报复他的心思。可看着你开心的模样，我的心也是满足的。”

“五年，我们在一起五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段雨棠一边说着，眼中也噙满了泪水。

第20章

“你也知道是五年，我五年的付出，到头来比不上江毅珩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路戚许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段雨棠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知道路戚许说的都是事实，她无法反驳。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这五年来对你的伤害。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