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顾家母女二人皆是一震。
顾念巧仔细望着宋闻璟,像是想通了什么,轻蔑一笑:“以退为进,你现在真是玩的一手好心计。”
“可惜,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了?”
顾念巧漠然地说完,便看向顾母,声音越发冰冷:“母亲,既然他已经想通,那么我们明日就去离婚!”
顾母却道:“不行!你不能离婚,大不了我同意你和那安逸的婚事。”
可顾念巧却目不转睛地望着顾母,一字一句郑重道:“母亲!阿逸是我的心上人,我答应了要嫁给他,就不可能让他和宋闻璟一起留在顾府。”
“这样实在是委屈了阿逸。”
自己的妻子心心念念都是另一个男人,宋闻璟却很平静。
他插嘴道:“大帅夫人,事已至此,我和少帅的婚姻已经没有持续下去的必要,还请你允许我们离婚。”
这话彻底点燃了顾母的怒火,她舍不得对顾念巧撒气,于是便将气全部撒在了宋闻璟身上。
“可笑!你当了我们家的上门女婿,就算是死,也是我们顾家的鬼!”
她声音一高,便直接喊道:“我看你是真昏了头,来人啊,家法伺候!他什么时候认错,就什么时候停下来!”
祠堂里。
宋闻璟被人摁住手脚,趴在凳子上,又沉又重的板子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几十板子下来,他最终呕出一口鲜血,直接晕死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宋闻璟好似从地府中走了一遭,都不知是进气多,还是出气多。
被下人刚拖回房,他便发起了高烧,几乎就这么烧死过去。
而这期间,顾念巧得偿所愿,不仅没来看过他一眼,甚至声势浩大地准备起她和安逸的婚礼。
大概是上天垂怜。
到了船票出发的日子,一直昏迷不醒的宋闻璟竟然挣扎着醒了过来,他强撑着起来找到自己的银行存根和船票。
准备离开时,却遇见了顾念巧。
她穿着红色旗袍,头发簪着金钗,整个人看起来既红润又娇媚。
宋闻璟顿住脚步,就听她说道:“母亲已经说服我留下你。只要你老实本分,我就当养个下人了,不会少你一口吃喝。”
宋闻璟静静听完了她的话。
突然连一句话也不想与她多说,一眼也没再看她,就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离开帅府,他还剩最后一件事。
宋闻璟来到报社,找到之前接收了他投稿的同窗,亲手将提前写好的离婚信递到他手里。
“拜托了,我的离婚信一定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他要告诉全世界,他和顾念巧再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同窗接过信件,郑重许诺道:“我会的。”
了却最后一件事后,宋闻璟便直接去了码头。
前往法国的游轮准时开船。
汽笛长鸣,海波翻滚。
宋闻璟站在船头,面向宽广的大洋,眼含热泪。
这一刻,他孑然一身,终于抛弃了两世以来压在他身上的所有大山。
宋父的漠视、顾母的冷漠、顾念巧的无情……从今往后,这一切都再与他无关。
宋闻璟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与此同时,顾念巧刚走进大堂,便见顾母沉着脸迎上来道:“宋闻璟不见了。”
顾念巧一怔,随即却是毫不在意的回道。
“我见到他出门了,什么都没带,应该是回家了。他就是爱无理取闹,我都已经不休他了,还痴心妄想得到更多。”
说罢,她有些厌烦,便转过身冷着脸吩咐下人:“你去给宋府传个信,就说无论如何,明日的婚礼他必须到场,否则休书一封,没得商量。”
下人得了令,匆匆离开。
顾念巧这才沉着脸走向前厅。
下午三点。
帅府外面人挤着人,都是来看这场稀奇的西式婚礼的。
顾念巧站在门口,含笑望着安逸身着白色西装从汽车上下来。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周围还有人撒着花瓣,所有人都稀罕的看着鼓起掌来。
而不远处,宋闻璟的好友,那报社同窗正冷冷地看着他们。
就在顾念巧握住安逸手的那刻,他冷然道:“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