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霜回过头，红瞳倒映着烛光看不真切神情，又说了一遍。

“我说，我也救过你，为什么你不会爱上我？”

第18章

萧璟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心跳，却莫名加快。

可人就是这样，心底越慌，越会下意识回避。

“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你，你是魔，我是……”

萧璟驰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不下去。

玉霜是魔族，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是炉鼎。

一个是写在书中的反派至今为止被人们深恶痛绝。

一个自生来就注定成为旁人修炼的养料，诱惑，诱因，罪恶的本源。

谁也好不到哪去。

但萧璟驰想，若能选择，他还是想当魔族。

至少被人看不起和被人害怕，他宁可让人闻风丧胆。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说错话了。

可不等萧璟驰解释，玉霜便直接变回戒指的样子，一动不动了。

萧璟驰上前将戒指拿起：“玉霜，你怎么了？”

玉霜的声音从神识里闷闷地传出来：‘没灵力了，维持不住当不成人。’

萧璟驰有些抱歉的伸手：“我还有一点灵力，我渡给你吧。”

说着，萧璟驰将灵力汇聚在指尖，准备往戒指里输送。

却一点都输送不进去。

玉霜在神识里说：‘不要。’

‘别给我这些有的没的，找到材料给我重塑肉身，我们两清。’

她好像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后，任由萧璟驰说什么，也再没了动静。

“可是材料只有凌霄宗才有。”

“要不我们先回魔界看看再做决定吧。”

“我修整两天再去凌霄宗可以吗？”

“玉霜，你说句话。”

“我害怕。”

说到这句，神识里响起‘哼’地一声。

‘这可是你从前心爱的神君的庙，你害怕什么？’

萧璟驰一噎，没有回答，转了话题问：“你想尽快重塑肉身吗，那我明日就回凌霄宗想办法。”

‘嗯。’玉霜冷冷开口：‘被困了这么多年，我早就受够了。’

说完她又没了动静。

萧璟驰也不敢问，她到底是受够了一万年没有实体，还是受够了十五年呆在他身边。

常理而言，十五年和一万年根本没法比。

但萧璟驰总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例外。

被第一时间放弃的例外。

……

第二日，萧璟驰又一次上了山。

宗门口，守门的弟子见到是他，有些敢怒不敢言。

“你又回来做什么，凌霄宗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萧璟驰语气很平静。

“我想求几样宝物，麻烦你们禀告宗主。”

这话听起来有些不要脸。

但萧璟驰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总不能隐身偷偷潜入，再在偷东西时被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