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心底乱的厉害，萧璟驰攥紧了手心。

“还请凌霄宗主兑现承诺，我先走了。”

说完，脚步慌乱地离开。

沈若凝看着萧璟驰御剑离开，身影消失在云外。

可眼前浮现的，却是两人从前去人间游历的光景。

那天的人间张灯结彩，是七夕。

萧璟驰拉着她的手，指着河边卖花灯的摊子道：“传闻在七夕这天一起放花灯，就能永远在一起，我们也去放一个可好？”

沈若凝当时正在追一个逃窜的邪祟，便没有应下。

“这些只是虚礼，我们就算不放花灯，也会永远在一起。”

可如今时过境迁，沈若凝却发现自己错了。

不是信了那所谓的仪式。

而是她真的会像凡人一样，希望那些仪式，是真的有用。

原来不管修为多高，在情之一字上，都会无能为力。

越爱他，越不忍看他难过，还将他留在身旁。

……

萧璟驰下了山，却突然有些无路可去。

如今的情形，他也没办法再回合欢宗了。

可不去合欢宗，他又能去哪里。

手心出了汗，萧璟驰抬手，却见那红线已经消散了。

萧璟驰腕上却留下浅浅的红印。

可玉霜，怎么会是自己的天赐良缘？

他们的相遇是场意外，甚至前世，萧璟驰都不知道玉霜还活着，只知道那是仙门史书上一笔带不过去的狠角色。

若不是数十位宗门老祖合力自爆，这四海八荒早就是玉霜的天下。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的姻缘？

可想着，萧璟驰又想通了。

若是换做旁人知晓自己的另一半是他这样的炉鼎，怕是也接受不了。

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嫌弃玉霜。

更何况，也不是嫌弃，只是有些不相信。

萧璟驰修为失了大半舍不得用灵力，只能往人间去。

至少阳气重的地方，那些邪祟妖怪会少很多。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萧璟驰行动不便，直接钻进了不远处的一座庙重。

可等他点燃了蜡烛，才觉得两座神相有些眼熟。

仔细看，才发现是沈若凝和苏青辞的庙。

有些晦气。

可心里隔应，萧璟驰也只能找个角落坐好。

窗外的雨太大了，天色太暗，他哪也去不了。

心里乱的厉害，萧璟驰失神想着，却没注意，戒指上一缕黑烟钻了出来。

不多时，一道影子笼罩下来。

萧璟驰回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玉霜？”

玉霜显形，与十五年前没有两样，身着黑色暗纹的长袍，墨色的长发披在身后，一张脸白白净净，咋眼看去，倒像是人间体弱多病的大小姐。

只有那暗红色的瞳孔，带着点点容易被忽视的邪性。

玉霜没回答，看着不远处两座一起的神相，殷红的眸子中多了几分戾气。

“怎么躲在这种地方，还不如乱葬岗干净。”

可不等萧璟驰回答，她又自顾自点头：“不过倒也适合。”

“适合什么……”

萧璟驰话还没问完，便被玉霜一把抱住。

神相前的供桌上被人一道灵力清理干净。

玉霜抱着萧璟驰抵在案桌上，看着神相，挑衅般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