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圆圆对着云昭耳边大喊,眼里闪烁的光芒比舞台上的聚光灯更炽热。

云昭摸着发烫的耳尖,突然觉得。

好像偶然之间来到这种光怪陆离的世界一般,也挺有趣的。

……

顾淮舟拿到了瓷瓶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华院,坐上了车。

“去山顶别墅。”

山顶的别墅顾淮舟平时是不怎么过去的。

只在偶尔某晚的凌晨,心口绞痛实在厉害,才会过来这边。

别墅的地下室里面,有着华国最为先进的检测仪器和治疗仪器。

何叶启动车子,黑色红旗在暮色中快速划过。

到了山顶别墅之后,沈砚白已经在地下室的门口等着顾淮舟了。

一见到顾淮舟的身影,他就双眼发亮。

“怎么样?老顾,拿到了吗?”

沈砚白神色焦急的看着顾淮舟,当看到顾淮舟的手上空无一物的时候,不由的失望。

“不会吧?你打不过我小舅舅吗?”

顾淮舟脚步顿了顿,然后在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

他动作随意的抛向了沈砚白。

沈砚白手忙脚乱的接住了瓷瓶,“你小心点!”

说着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瓶盖,闻了起来。

“嘿嘿嘿,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不会真的打了我小舅舅,然后抢过来的吧?”

他狐疑的看着顾淮舟。

随后又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算了,你别把我供出来就行。”

顾淮舟嗤笑一声,“你妈要是知道你这么轻易就卖了景年叔,她一定会打你的。”

沈砚白并不在意顾淮舟说了什么,宝贝的捧着手中的瓷瓶,就往实验室里走。

特地的消毒了之后,才小心的把瓷瓶里的小药丸倒进了玻璃皿里。

“老顾,只有三颗,全都给我研究的?”

“想多了,两颗还我。”顾淮舟眼皮微抬,就拿起瓷瓶,小心的装起了两颗小药丸。

沈砚白心疼得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药都是顾淮舟拿过来的。

顾淮舟靠在实验室外的金属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

玻璃墙内,沈砚白穿着白大褂,头发凌乱得像团枯草,正对着显微镜念念有词。

偶尔抓起笔在记录板上疯狂涂画,试剂瓶在他身侧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荧光灯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他激动的踱步而扭曲晃动,活像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疯子。

是的,疯子。

他们两个人都是疯子,所以才会这么合拍,不是吗?

凌晨的钟声透过别墅厚重的墙壁隐约传来时,顾淮舟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份海外并购文件。

键盘敲击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直到他右手食指突然僵在“确认”键上。

一股尖锐的刺痛猛地攥紧了他的心脏,像冰锥从胸骨缝狠狠扎进胸腔。

他下意识弓起背,左手死死按住胸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砸在笔记本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水迹。

比以往更剧烈的绞痛让他眼前发黑,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吞咽玻璃碴。

脑海里突然闪过云昭那天说的话,她盯着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青筋,语气平淡却像针一样扎人。

他的身体,果真撑不过三个月了。

“呵……”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却因疼痛变成了压抑的喘息。

玻璃墙内的沈砚白还在调试光谱分析仪,完全没注意到外面人的异样。

顾淮舟撑着膝盖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墙角,从西装内袋摸出一个银色药盒,干吞了两片止痛药。

药片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墙上的电子钟跳到一点钟时,疼痛终于像退潮般缓缓褪去,只留下胸腔里钝重的麻木感。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望着实验室里那个忙碌的身影,眼神沉得像深夜的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