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彰本就是想在孟凌面前避嫌,谁想到孟扬还来这一遭,下意识就往小孟凌的方向看,声音也透着些不易察觉的心虚:“干什么呢?!这是你的衣服…”
孟扬却以为他是介意衣服脏,动作就顿住了,面色微窘:“我没想到您会下水,应该带毛巾过来。衣服脏了些,但总比湿着穿鞋好,您将就一下。”柯筙洇欗
闻言华彰当然知道他是误会了,但环顾四周已经有几道好奇的视线投过来,华彰也没好在这时去解释什么,只能先阻止他,主动接过衣服:“...我自己来。”
孟扬只好依他,并把石阶边上的鞋拿近了些。
一旁的孟凌边收拾边,时不时地歪头看,若有所思。
华彰窘迫地穿好鞋,实在犹豫着不想再把擦过脚的衣服再还给孟扬。但孟扬毫不介意地主动拿了过来。不但如此,他还趁着这个机会刻意凑近了:“哥...今天晚上回去市里吗?晚上开车不安全,不然还是住一晚吧。”
“嗯?...嗯。”
孟扬见他好像没听清,又压低声音补上没说完的话,很是诚恳:“家里太简陋,不能再委屈您了。今晚您先住酒店...好吗。阿凌在家,我不好出门,我尽量早点赶他去睡觉了再过去...”
华彰脸都烫了几分,也不知道红了没有,好在夜色里无论如何看不出来。
虽然他最初的本意就是因为累积的欲望而来,但在知道了先前他对孟扬的那些误会和偏见之后,今晚、至少是今晚,他的心情还有些乱,不知怎的,他没法再像之前那般理所当然地索求些什么。
回想起今晚看到孟扬脸上时不时露出的疲惫神色,华彰更是下定了决心,沉默片刻回道:“今晚不用。”
孟扬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好一会儿才错愕道:“您不要我...?”
华彰为了防止他脱口不适当的话,便打断道:“明天早上有个会议。”
孟扬理解地点点头,又悄悄地:“那只做一次。”
“s市还有点事,开会很早。开完我要就回去。”华彰真怕再听孟扬说下去他就又忍不住要改主意了,急急找了个借口搪塞,甚至躲避和孟扬对视。
孟扬就有点着急,还待再说些什么争取一下,就听孟凌在旁边嚷嚷起来:“哥,我收拾好了!谁要回去?华哥哥明天要回去吗?”
于是孟扬只能作罢,应了孟凌一声,又用那种不甘心又不可置信的眼神深深看了华彰一眼,三两下把衣服穿好。
可孟扬实在忍不住。
他又不能明着撒气,这气便只能气急败坏地撒在了小孟凌身上,他不轻不重拍了拍小孟凌的肩膀:“明天周一,你给我老实上课去。不能再逃课了,听到没?!”氪唻姻阑
对!就是这小子闹着不去学校害的!
孟凌扁了扁嘴,没有回应。
这样一通胡闹,回去一路上气氛就有些怪异,只有小孟凌和华彰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华彰和小孟凌走在前面,聊着刚才捉到的虾和刚才发生的趣事,孟扬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五步远的位置,一路无话。
小孟凌和他哥闹脾气,他哥似乎也在和谁闹脾气。
第34章 34 来真的啊
华彰喝了点酒,虽说并不显醉,但孟扬不放心,还是要亲自开车把他送到酒店。
把车在停车场停好了,孟扬又拉住正要解安全带下车的华彰,还是想争取一下:“哥,真的不要我陪您吗?什么都不做,纯睡觉…”
有旁人在还好,现在两个人独处,华彰避无可避对上青年那种直勾勾、赤裸裸的眼神,就又有点克制不住骨子里升起的那种麻痒的渴望。他想抚上青年结实的胸膛,想和他唇舌交缠,想被他硬挺的性器贯穿,想…
与那些纷乱的渴望相对峙的是心里今天刚发芽,被愧疚和懊恼灌溉而迅速生长的名为疼惜的种子。华彰看着他眉眼隐隐透着劳作一天的疲惫,心里更想要做的事是他要如何补偿他要如何对他好。
所以他没看孟扬,尽量用平淡语气回道:“嗯,不用,你回去好好休息。把车门锁打开。”
再说了,纯睡觉这种话真是怎么听怎么像哄骗小女生的,别说看孟扬这样就不像忍得住,华彰也根本清楚得很他自己就忍不住。
孟扬眼看他就要走了,简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车门锁也不开,就是不让华彰下车,声音又别扭又酸:“我还以为您今天是专门过来找我呢?…”
孟扬也知道他不该闹,试问有哪位金主会喜欢不懂事的情人呢。分明华彰就说了,明天早上有会要开,难道还要他陪他折腾?
思来想去孟扬又怕华彰觉得他恃宠而骄,就还是解了车门锁,嘴里闷闷地道歉:“对不起华先生,是我胡闹…”
“就是专门过来看看你的。”华彰见他可爱,忍俊不禁,承认下来。
甚至华彰还想告诉孟扬,是因为不想他更劳累所以…但这种话于他而言太过肉麻,他真是说不出口。
孟扬太少看见他笑了,所以这就看得有点愣,那点稍纵即逝的笑意这就足够驱散大部分的别扭。
可他总还嫌少了什么,怎么也不想就这样放过华彰,只好在纠结之后再讷讷地讨要那么一点好处:“那…您亲我一下再走好不好?”
孟扬说完又懊恼起来,他又不是小孩子,提这种幼稚要求,华彰怎么可能做。
可没想到华彰今天居然意外的干脆和纵容,只是停顿了片刻,然后眉毛一扬:“那还不把脸凑过来?”
孟扬有点懵,看到华彰眼中的笑意,怎么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他乖乖照做了,感到他惦记了好些天的温软薄唇在他脸颊上不轻不重印了一个吻。
那嘴唇一沾即离,孟扬却后知后觉地耳根都发烫。不带半分色情意味的吻居然也能让人脸红心跳。
被青年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华彰亦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和怪异感。
如果此时他会想起前女友控诉他接吻像在办公,他或许会明白这里头的情愫叫珍惜,但他没有。
车内的空气甜得让人头眼发昏,他们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告别。华彰以为欲壑未填的晚上会注定难眠,但似乎那个吻带来了一些不一样的满足,他竟然安睡到天亮。
……
第二天华彰确实去开了会。
他并非是找借口,是恒悦的项目确实有会要开,只不过这会本不至于他亲自出席。以至于他提出要亲自来的时候,本公司驻地经理和对方公司责任代表一时间都有些措手不及,简直跟豺狼虎豹来了似的,一通汇报下来战战兢兢,生怕出点什么错。
会议结束华彰开车回去,一路上在停车休息的间隙仍想着后续该要如何解决孟扬现在面临的困境。
深陷泥沼的人并没有自救的能力。他比孟扬长了整整七岁,财力、权力甚至魄力都要高于对方。既然如此,他认为自己理应是那个把他曲折命运掰回正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