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耳环!

一时间我慌得不行,近乎六神无主。

那副耳环是靠山在我刚跟他不久的时候买给我的,有一次他去斯里兰卡谈生意,回来的时候带了这副耳环给我,上面的猫眼石珠子,是金绿宝石中极为少见的亚历山大猫眼石,一只耳环价值不菲,放到市面上,买个三、五十万不成问题。

我在心中默默祈祷靠山已经记不住送这副耳环给我的事情,不然我就像是身上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靠山把耳环攥在手里,目光锋利似刀刃,倏而在房间里梭巡,当他目光往我藏匿的内室里看去时,我吓得赶紧往后躲,那一瞬,呼吸都凝滞了。

就在靠山提步,想要往内室走去时,盛怀翊突然横在了他的面前,笑着说:“沈总不是有事儿要找我谈,怎么关心起来我的私生活?”

靠山不发一语,只是脸色越来越黑沉,而后他眯紧眸子,盯着盛怀翊脖颈上那一道道刺眼的红痕,冷笑着说:“哪里找的猫,这么野?”

盛怀翊不怕死就算了,偏偏他还要拖我下水。

面对靠山的质问,他痞笑着,笑的风流倜傥、霁月风清:“是挺野,也够辣够烈,比穿肠的酒还要命,如果有机会,我介绍给沈总认识。”

我在暗处听得心惊胆战,后背直冒冷汗。

靠山定然认出来这只耳环是我所有,而盛怀翊的言行,无异于火上浇油。

我心情沉重到似坠了深渊,我根本就不敢想象,再见到靠山,我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靠山说不必,他说他对盛总的女人不感兴趣。

盛怀翊没有接话茬儿,但是他眉梢眼角的笑,颇有挑衅的意味,得意又刺眼。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谈事情好了,不知道沈总见我,想要和我谈些什么?”

盛怀翊先靠山一步回到沙发那里坐下,他双腿交叠,姿态优雅似一只豹子,向靠山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靠山没有动,只是转身朝着内室的方向,负手而立。

静默了几秒,他扭头和盛怀翊说:“今日我还有事儿,改日再来找盛总讨教。”

说完,靠山拿着那只足可以要了我命的耳环,带着两个手下出了房间。

等靠山走后,我怕他去而复返,根本就不敢出门。

第57章:第二条路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到过了多久,直到一束光线从房门那里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近乎僵直的眸子,才有了些许的反应。

我看着出现在门口那里的盛怀翊,颀长挺拔的身影逆光而站、长身玉立,我没有感觉到被救赎,反而有一种魔鬼降临的感觉将我吞没。

我哆嗦着唇,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然后疯了一样冲上去,将一耳光甩到他的脸上,声音近乎破碎般咆哮,“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我害死?”

盛怀翊的脸被打偏了方向,他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舌顶被我一耳光打到发麻的左脸,不甚在意的说:“你又不是没有第二条可以选择的路?”

我冷笑一声,问他:“第二条路?你指的是你?盛总未免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我胡乱抹脸上的眼泪,即便现在阳光明媚,我依旧冷的周身仿若置身冰窖。

我没有再耽搁,看了眼同样脸色很差的盛怀翊,言辞尖锐而冷漠,“我岳绫可选择的路只有一条,那个人叫沈修延,让我跟你,我情愿去死!”

我猛然推开门口那里的盛怀翊,就像逃离瘟疫一般快步往门口那里走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就差被靠山抓了个现行,可即便是一只耳环,就冲靠山多疑的心理,我也解释不清。

我扯掉右耳那只带给我极具羞辱的耳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岚姐求助,让她帮我圆谎想办法。

这里是盛怀翊的地界,如果他还有点良心,就不会让靠山查酒店这里的监控。

而我之前对他建立起来的不知名的信任,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现在只能自救,谁也靠不了。

可是岚姐的电话打不通,接连三个电话打出去,都是未接通状态,我烦躁的不行,摔手机的心思都有了。

就在我准备进电梯时,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走到我面前,唤了声“岳小姐”,和我说盛总让我送您回去。

知道是盛怀翊的人,我直接拒绝,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

听到我说不必,对方略笑了笑,说盛总猜到了您会这么说,还说:“盛总说了,他可以保证帝豪庭的所有监控摄像头不会出现岳小姐的脸,但是出了酒店,他就没有办法保证您的安全了,保不齐外人有人等着岳小姐出这个门,也未可知。”

我将手指捏的紧紧的,对这种半威胁但却是事实的情形着实无力,自己就好像一只提线木偶,所有的行为,都受到操控和限制。

深呼吸一口气,我问男人:“车在哪里?”

我随男人走了一条避开所有人耳目的特殊通道,等坐上车以后,明明没有做什么,整个人却筋疲力尽到不行。

我阖目休息了一会儿,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起,问开车的男人:“盛怀翊和这家酒店什么关系?”

据我所知,帝豪庭是邻省一家房地产开发商名下的高端酒店,在滨江只有这一处产业,其涉猎辐射的项目都是东南沿海省份,并不在东三省地界上,盛怀翊会和帝豪庭扯上联系,我还是挺意外的。

男人笑了笑,说:“我们盛总嘱咐过我,说如果是别人问,必须守口如瓶,但如果是岳小姐问,就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男人告诉我说盛怀翊有意拓展高端酒店线路的生意,早些年邻省那家房地产开发商吃过他的红利,所以盛怀翊一说想进军酒店方面的业务,对方开发商的老总,直接分了帝豪庭一半的股权给他,不过股权转让协议书是两个人秘密签署的,没有办理股权转让登记,工商那里查不到记档,但帝豪庭的实际管理权和归属权已经都在盛怀翊的手中了。

男人这么说,我有理由相信盛怀翊让我交出娇娇录制视频的存储卡,是出于维护酒店的名誉和保护客人的隐私,再加上那个高管是盛怀翊合作方的全权委托代表,他维护那个高管的颜面,无可厚非。

这个男人似乎是盛怀翊很信任的人,对盛怀翊的事情就算谈不上完全知晓,也晓得个七八分。

我又问男人:“你们盛总和滨江城那位太子爷今天谈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们盛总的行踪,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对方获取吗?”

我不觉得盛怀翊是故意想坑我,才安排了今天这出与靠山会面的戏码,但是,事情发生的太过巧合,也太过偶然,我根本就没有办法相信这件事儿不是盛怀翊蓄意为之。

男人说盛怀翊是帝豪庭酒店背后大股东的事情,外界并不知晓,就包括在酒店管理的人,都是他手下的一个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