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我的手腕,英俊的脸,在我眼前放大,“恨我,也好过对我视而不见。”
我蹙眉,手腕发力,与他较劲儿,却被他握的更紧。
“没有爱,哪来的恨?”
“放开!”我不想和盛怀翊有过多纠缠,只想平常心态相待,若无其事的做派。
我扭动手腕,怎么扯也扯不出来。
刚想咬牙切齿骂一句“疯子”,盛怀翊竟用一种会让人心疼的语气问我:“阿绫,你真的舍得让我输吗?”
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我一个字都不想答复他。
见我不吭声,盛怀翊也不恼,哪怕我怨怼的瞪着他,他也只是轻轻一笑。
再敛眸,他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无所有以后,我无所谓是生是死,可有了你以后,我变得贪生怕死,怕我一旦出意外不在了,没有人能再像我一样保护你。”
他握在我手腕上的手在渐渐缩力,“我这辈子说过最违心的一句话,就是那天在医院,否认说不爱你!”
我有刹那心悸,“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可以原谅你?当作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吗?”
“我只是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笑的有些无力,“我不知道这个时候不说,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说。”
我抿唇,情绪摇摆不定那瞬,冷漠道:“说完了?说完了就放开我!”
饶是盛怀翊这会儿说的天花乱坠,我只要一想到他之前对我步步为营,引诱我入局,所有的心疼,顷刻间就荡然无存。
我相信在靠山老子和靠山的谋划下,他失去了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也相信他报复靠山是穷途末路的选择,但是不管他和靠山之间恩怨如何,他拉我下水,利用我对他的喜欢,欺骗我的感情,就该死!
盛怀翊没有动,我却大力一甩,抽出来手。
“我再说一遍,你委屈、你满腔怨恨,都和我无关,你恨沈修延、恨邱卫民,你就去弄死他们俩,凭什么要让我和我的孩子为你们的情仇恩怨陪葬?”
事已至此,我以为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他们再怎么斗,也刮不到我。
但靠山前脚刚来湘庄,他盛怀翊后脚就紧接着出现,这么机缘巧合,摆明了是精心策划,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是意外!
“你别指望再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了,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了。”
“你一定要这么看我?同样的亏,你不会再吃第二次,凭什么认为同样的错,我会再犯第二次?”
盛怀翊问我:“我就不能是来忏悔的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和你,早在你向我坦诚真相那一天,就已经都结束了。”
我一向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说话也是不留情面。
“我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自认为没有让纵横黑白两道的盛总忏悔的本事儿,你也不用再和我说甜言蜜语,整那套自我感动的戏码,比我值钱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要是不喜欢林嘉珊、不喜欢严玥,还有那个谭语嫣,非要喜欢小姐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她们比我活儿好,也玩得开,包你满意!”
“岳绫,你一定要这样吗?”盛怀翊发了火,竟出乎意料的见不到我自轻自贱。
“沈修延性-虐你,杀死你的孩子,害你被剥夺做母亲的资格,你可以原谅他,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因为你做的事儿不能被原谅!”
靠山和他都该死,如果非得分出来一个轻重,他盛怀翊更该死!
他一早就设陷阱引诱我,明明对我无心无情,却要搞出来情根深种那一套,让我背叛靠山、引起靠山的猜忌和怀疑。
我的孩子被杀死,我被剥夺做母亲的资格,说到底,都是他借刀杀人!
“沈修延伤害我,会想办法补偿我,可你呢?这一个多月,你在哪儿?要不是沈修延今天出现,你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这枚对你来说已经榨干全部价值的棋子吧?”
不是我对靠山双标,他捞我爸出来,虽说是补偿,但至少他在想办法做点什么,没有因为我销声匿迹,就当做那些伤害不存在。
可他盛怀翊呢?
故意整出来一束“勿忘我”刷存在感,经历这么多,我早就不是恋爱脑上头的小姑娘了,被送上一束花,就他妈能把过往的一切抛诸脑后?
“深情的戏码演久了,自己都会信以为真,留着你的情真意切去骗那些爱情至上的小姑娘吧,你的游戏,到此为止吧!”
自认为该说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我爸还在治疗,我到底是有多闲,放任自己父亲不闻不问,和这样一个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多费唇舌!
我走得毫不迟疑,盛怀翊却再次自身后拉住我。
“阿绫,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不能没有……”
我手机里进来电话,打断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我看了眼手机,是靠山打来的电话。
我没有避讳盛怀翊,甚至是故意的,直接当着他的面儿,接了电话。
电话接通,靠山告诉我说他到湘庄下榻的酒店了,刚冲完澡。
盛怀翊自是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我瞅了他一眼,似没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故意放轻声线,问靠山等会不打算再出去吃口饭了吗。
“你刚刚在我家里吃的不多!”
靠山说不是吃的不多,是被我气饱了。
“就他妈没见过像你这样能气人的女人!”他啐了句:“没心肝。”
我并不想和靠山打情骂俏,但却实打实想膈应盛怀翊。
“那你还要我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