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儿?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吗?

可是DNA鉴定结果,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出来啊!

莫不是,盛怀翊那边又做了什么事情,触犯了他的利益?

我正思索着靠山再次发火的原因,听到动静的阿姨,急匆匆地赶来,看到客厅里的场景,直接吓了一大跳。

随即,赶紧喊我,“岳小姐,先生受伤了,你快点来看一下啊!”

楼梯扶手被我握的紧紧地、死死地,阿姨找到我,一再催促我,我才步履维艰的走下楼。

原本装修豪华的客厅,此刻一片狼藉,比起上次的书房,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次靠山拔枪,已经把客厅弄的乱七八糟,他这一次,比上次还过分,满地的碎片里,找不到一件完成的摆件,连造价昂贵的茶几,上面也被砸出来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鱼缸被打碎,里面的热带鱼在玻璃渣滓里垂死挣扎,液晶电视碎裂到露出来里面的铜线,而上面……是淋漓飞溅的鲜血。

靠山背对着我,颓丧的跪在废墟之上,原本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此刻上面都是飞溅的血滴子,而他受伤的手,还是往外冒着汩汩血珠。

我吓得伸手掩唇,在阿姨的陪同下,近乎是壮着胆子走上前。

“修延?”

“别过来!”靠山大喝一声,声音近乎震碎我的耳膜,“我怕我忍不住会亲手杀了你!”

他眼底掠过一抹嗜血的锋芒,直看得我心惊肉跳。

我惶恐的瞪大眼睛,吓得脸色惨白,动都不敢动。

阿姨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眼,她泪眼涟涟,问靠山说:“您这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事儿可以和岳小姐说啊。”

阿姨不提我还好,她一提我,靠山脸色更差了。

下一秒,靠山阴狠着目光,表情近乎能吃人,“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我吓得浑身的血都在倒流。

靠山发了好大的火,整个人透着股危险肃杀之气,好像他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拧断我的脖子。

阿姨不知道靠山这是怎么了,不知道原本好端端的两个人,这会儿怎么弄的和仇人似的。

她想从中劝和劝和,毕竟我还怀着孕,靠山这么闹,她很担心会吓到我。

只是阿姨刚想吱声,靠山再次动手,操起阳台上的一把椅子,直接砸向本就满是碎纹的茶几。

阿姨被吓得尖叫一声,我也是被吓得脑子里现出大片空白,连最起码的反应都没有了。

靠山整个人面部几近狰狞,眼底猩红一片,人气到大口大口喘气。

再丢掉手里的椅子,他不顾自己满手的血,随手拿起车钥匙,连外大衣都没有穿,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快步出了别墅。

很快,庭院里传来汽车引擎被发动的声音。

等靠山离开,一片狼藉的室内恢复平静,差点被吓破胆的我,眼里惊现出一圈水雾。

刚才靠山从我身边擦身那瞬,他冷漠嗜血的目光,近乎将我千刀万剐。

天知道,我被他的目光震慑,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手心里!

回过神儿来的阿姨,赶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声音磕磕绊绊,“岳小姐,太子爷那个样子出去,会……会出事儿的。”

“……”

经阿姨这么一提醒,我脑中警铃大作。

顾不上管其他,我赶紧用阿姨手机给靠山打电话。

这一整晚,我都没有睡,特别是打靠山电话打不通,我情急之下,直接把电话打到了靠山老子那里。

在我看来,如今能管束住靠山的,只有他老子了,如果那位纵横捭阖的邱书记也没有办法,那么靠山做什么事情,都只能由着他性子胡来了。

快到凌晨六点钟,我才隐约有了点困意,就那样窝在沙发里,将就对付着。

直到八点钟,阿姨做好了早饭,我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而我醒过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询问阿姨,靠山老子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阿姨摇头,“没有,关于太子爷的消息,这一晚上都没有收到。”

阿姨刚说完话,门口那里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待循声去看,靠山的身影,出现在玄关那里。

相比较昨晚的颓丧和狼狈,已经洗了澡、处理好了伤口的靠山,换了一身衣服后,人再次恢复往常神清气爽的做派。

我愣了几秒,随即顾不上穿拖鞋,直接朝他跑过去。

“修延,你没有事儿,你没有事儿可太好了!”

我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抱住了他。

哪怕我知道自己不应该一再徘徊不决,可是对靠山,我就是止不住会担心他,无关爱情,只是本能反应使然。

我眼眶红了,上面闪烁着泪珠。

天知道,昨天晚上真的吓到我了,特别是阿姨那一句“会出事儿的”,吓得我六神无主,连拿手机拨号的手,都是哆嗦的。

我不爱靠山,但是见不得他出事儿,如果他出意外,我会比任何人都难受、都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