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别墅,阿姨已经在弄早餐了,看到我回来,阿姨惊讶了一下,说幸好做了早饭,不然该让我饿肚子了。

我不饿,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情,告诉阿姨说我等下要睡觉,就不用忙了。

阿姨还想建议我吃了东西再睡,但见我脸上透着疲惫,就说我睡醒以后,要是饿了,随时喊她。

我往楼上走,刚踩上台阶,脚步一顿,扭头叫住进厨房的阿姨,“对了,家里还有益生菌吗?”

阿姨说有,问我是不是胃肠又不舒服了。

我饮食一直都不是很规律,总是会闹出来一些胃肠不舒服的小毛病。

我说昨天一晚上没有睡,整个人头晕眼花的,闹得胃肠都有些不舒服了。

阿姨心眼特好,知道我头脑混浆浆的疼,人也没有精气神儿,说我就是没有休息好,等下泡杯牛奶给我,让我喝了牛奶再睡,说牛奶助眠。

我没有拒绝,让她把益生菌一并带给我。

胸上有伤,我本想回房间冲个澡,怕伤口感染,就拧湿一条毛巾擦了擦身上。

等再出来,阿姨已经把一杯温热的牛奶和益生菌放在了床头柜上。

我走过去拿起牛奶,刚想喝,闻到牛奶里有一种淡淡的腥膻味儿,眉头拢起。

一时间本就不舒服的胃肠,更难受了。

索性,把牛奶往床头柜上一放,吃益生菌的心思也没有了。

我倒头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钟。

等再醒来的时候,手机里进来一条简讯,是没有名字备注的本市号码,上面只有简单的六个字,连标点都没有。

修延醒过来了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半。

知道靠山醒过来,我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询问他情况如何。

昨天医生诊断靠山是肺部感染,给我吓得不轻,这种事儿可大可小,我很怕自己耽误时间,会贻误了治疗。

还好,靠山醒过来,大概率是没有事情了。

靠山的电话被接通,不过不是靠山接的电话,是一个声音很冷,但很恭敬的男音。

对方自称是靠山的秘书,叫梁斌,说靠山老婆和孩子这会儿在病房里呢,他不方便听电话。

知道靠山老婆和女儿都在陪着他,我脑海中浮现出来一家三口极为温馨的画面。

晴晴可能正枕在靠山的腿上,缠着他给她讲故事,而靠山老婆,可能在一旁削着水果,笑呵呵的说靠山才醒过来,让晴晴别缠着爸爸,让他好好休息。

我本能性捏紧了手机。

于这个美满的家庭而言,我终究是局外人,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哪怕我削尖了脑袋,也融入不进去!

我问梁斌靠山老婆前段时间不是骨折了吗,这会儿好了。

梁斌应该知道我的身份,见我打听,倒也没有瞒着我,说靠山老婆经过前段时间的复健和治疗,这会儿好了大半,除了走路还有些吃力以外,没有其他任何问题了。

我又问:“那修延怎么样?医生复查了吗?怎么说?”

梁斌告诉我说靠山情况很好,就是还有些咳嗽,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虽然很想亲口听到靠山告诉我说他很好,但是既然他老婆和孩子都在,他没有办法听电话,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他情况很好的消息,对我来说,也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想挂断电话,电话那端突然传来梁斌一声毕恭毕敬的“邱书记。”

知道靠山老子也来看靠山,我思绪拉回到上次靠山为了我,和他老子不惜起争执的场景上。

想到那次他对我的维护,现在回想起来,依旧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靠山总是有那样几个瞬间,曾给予我无尽的感动和温暖,填埋我空缺的情感,温柔我灰白的世界。

靠山一生病,一家子的人都凑齐到了一起,而我只能站在圈外,看着圈内那不属于我的一切。

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这样共享天伦的时刻,我怕是这辈子都无法能体会到了。

靠山老子见梁斌手里拿着电话,问他在接电话,梁斌干笑了一声,说是工作上的事儿。

靠山老子没有深究,梁斌也够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先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站起身往阳台那里走。

滨江是靠海的城市,临近十二月的天,不是很冷,但较春日的暖阳、夏日的繁花、秋日的落英,还是显得萧条了一些。

外面的树桠,叶子都要掉光了,有些光秃秃的树干,在风中摆动。

我看着窗外的一切,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一种在水中浮萍挣扎的感觉,盈溢心中,我像是没有根基一样,一阵风来,就可以给我吹跑……

我站在阳台那里良久,只道手机里进来电话,飞脱的思绪,才被勾回。

我走过去看手机,依旧是岚姐不厌其烦打来的电话。

不用说,又是为了那个阿猛!

电话接通,岚姐可能是刚哭过的关系,声音沙哑的厉害,她问我盛怀翊那边有没有联系上,阿猛还能不能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回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