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清楚,比起肯不肯放低身段去道歉,我更害怕失去他!
我人冷静了很多,即便心口位置那处的痛,依旧在折磨我、提醒我,我都尽可能要自己对盛怀翊平和以待。
现如今的境况就是,任何一方一旦不肯退让,争执就会一触即发,到时候,即便是认错道歉,也覆水难收!
我深呼吸一口气,平静道:“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冷静,而不是在一个不会有答案的问题上钻牛角尖。”
对盛怀翊说出来那一句“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天知道,我自己的心有多痛。
我无法在靠山的问题上,给予他公平的对待,难道我就不会难受吗?
我多想在他问我“如果这会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他沈修延不让你管我,你敢和他对着干”的时候,斩钉截铁的告诉他,即便是天塌下来,我岳绫也会坚定不移的和他站在一起,与这个世界为敌。
可是,我没有办法。
在我心里,终是有一些我割舍不了的东西。
而他,却非要在我无法割舍的这些东西上面,作出抉择!
盛怀翊自嘲笑了一声,“不是要我妥协,就是要我冷静,但你知不知道,感情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办法用冷静去对待,更没有办法作出妥协和让步!”
我不语,他的话,和他在我身前咬出来的伤一样,都攻击、恨戳着我脆弱的心脏!
见我不吭声,盛怀翊笑的更加悲凉。
“你什么时候能做出来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了我离经叛道一次的事情?哪怕只是一次都好!”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要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盛怀翊无法理解我,我也不想再怪他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人都是自私的,我是如此,他亦是如此。
他的做法在我看来,病态又怪诞,可他不过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维护他自己的利益。
所以无关对错,感情这种事情,压根就不是能用对和错来衡量的!
我背过身不敢再看盛怀翊,好像多看他一眼,我都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你走吧,刚才的一切,我会当做没有发生,等我们两人什么时候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沟通的时候,再见面吧!”
盛怀翊似被我伤到了,他笑的越发薄凉,听得我心脏不受控制的绞痛。
“我就算做的再多也没有用,因为你压根不会在意,更不会珍惜!”
他转身,去会客区捡掉落在地毯上面的衣裤穿上。
我看着他孑然的背影,手指捏紧成拳。
我承诺不了他任何东西,如果无法和他在一起,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
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便说几句话哄他都不肯。
但其实,我真的不想我和他之间的关系,闹到这般地步!
盛怀翊摔门离开,偌大的行政套房里,再次静谧到连靠山冗长沉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我心里很不好受,可即便是再如何难受,我也在靠山和盛怀翊之间做出来了选择,而且是没有办法后悔的选择。
只是这次的选择,无关爱情,靠山对我来说,就是很特殊、很特别的存在,哪怕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也这么选,就冲他当年把我从风月场里倚栏卖笑的婊-子,变成他身边最宠爱的女人,就值得我这么选。
我用力呼吸了几口气,简单整理了一下裙子,用湿纸巾擦拭心口处淋漓的血丝,哪怕蛰的我不住倒吸冷气,也要把上面的血丝处理干净。
我用手机打电话给家庭医生,让他赶紧过来酒店这边给靠山退烧。
靠山本就酒醉,还发了这么高温度的烧,如果处理不好,很有可能造成肺部感染,到时候治疗起来就麻烦了。
我打完电话,刚想联系酒店服务部给我送碘伏和纱布上来,房间的门再次被人叩响。
第239章:背着太子爷的次数,少了吗?
来人是酒店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医药箱,里面双氧水、碘伏及创口贴等一些简单处理伤口的卫生用品一应俱全。
不用怀疑,一定是盛怀翊授意酒店工作人员送来的这些。
再关上门,我没有感动,只是可悲一笑。
我没有办法不怪盛怀翊咬伤我的行为。
即便我已经尽可能站在他的立场上看待问题,也无法接受他用在我身上留下这么丑陋的咬痕来告诉我,他有多恨“不公”二字!
我一直都很爱美,见不得身上有任何疤痕,即便是瑕疵,都尽可能靠科技手段消除。
靠山在我身上打出来那么多鞭痕,哪怕后来带我去整形医院医美,我都无法原谅他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行为,何况是盛怀翊这种只是送来一些简单处理伤口卫生用品的行为?
最可恨的是,靠山一旦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他这摆明了是逼我必须在他和靠山之间做出来一个选择,压根就忘了他和我之间等待那一个“契机”的约定!
可是,爱了就是爱了,他咬伤我,消弭不了我对他的爱意,更无法抹除他在我心里的位置。
人性的悲哀莫过于此,痛并爱着!
如果非要在这样复杂的情感中,给盛怀翊一个定义,只能说栽在他手里,我无路可逃。
我拿棉棒沾了碘伏消毒,擦拭周遭红肿起来的地方,又贴了创口贴,简单处理伤口。
我刚才在卫浴间处理伤口时,从镜子里,看到了胸口那处触目惊心的咬痕,留疤是一定的了,我不知道医美技术能不能激光祛疤,但现在于我而言,搪塞靠山,将会是一个无比棘手的事情。
家庭医生上门给靠山量了体温,又用听诊器听他的肺部和支气管,摘下听诊器后和我说:“可能是肺部感染,得马上送医院,做一个系统全面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