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没收了我全部的通讯工具,是不是等于说,他已经意识到我昨晚偷听他和林嘉珊对话的事情,因为要调查我的关系,怕我和外界联系,所以没收了我全部的通讯工具?

意识到这一点儿,我瞬间慌了神儿。

我睡醒后之所以着急找手机,就是想打电话联系盛怀翊,让他想办法把半岛酒店的监控视频处理掉,不然,等待我的,远不止一顿鞭子那么简单了。

“他凭什么收走我手机?”

我大喊,又气又窝火,把手里的水杯砸碎到墙上,玻璃碴子溅了一地。

且不说夫妻之间还要有点私人空间,我他妈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奶,居然会落到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的地步!

我看向不知所措的阿姨,许是我一直在靠山面前都逆来顺受,偶尔发一次火,吓到了她。

“我手机在你那里吗?”

阿姨说不在,都被靠山自己收走了。

我手死死攥住被子,虽然生气委屈,但现下,实在不是一个和靠山硬碰硬的时机。

他本就因为昨晚林嘉珊的话,对我存了疑,我若是贸然找他要手机,只会坐实我心虚。

但是没有手机,我还没有办法和盛怀翊联系。

强压下不快,再抬眼看阿姨,我说:“把你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阿姨自是得到了靠山的指令,不要借手机给我,她面露为难,“岳小姐,太子爷说,不许您出门,也不许您和外面联系,在他回来这边之前,您只能老实待在这里。”

我倒也没有让阿姨夹在中间难做,我压下不悦,长长出了口气,“我今天约了一个小姐妹晚上吃饭,联系不上我,她会着急的,我只是想打电话告诉她一声。”

怕阿姨不信,我又说:“你可以全程听我讲电话,如果我耍花样,你大可以告诉那位太子爷,说我威胁你也好,说我背着他和别人联系也罢,总之,我不会让你摊上责任就是。”

阿姨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好在我平日里对她不错,经常把只穿了一次的高端女装和大牌包包送给她,我这么一说,她一咬牙,应了我的请求。

我不敢直接打电话找盛怀翊,把电话打到了岚姐的手机上。

谁知道靠山会不会抽风查阿姨的通话记录!

岚姐见是陌生号码,她没有接,我接连打了五个电话过去,她才接起。

电话刚接通,她就破口大骂,什么死爹死妈那样难听的话,一股脑机关枪似的扫射。

“岚姐,我岳绫!”

我自报家门,岚姐一顿,骂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我手机坏了,我用家里阿姨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岚姐那脑子什么构造,这么多年摸爬滚打,那些老爷们撅起屁股拉几个粑粑蛋都心里明镜似的,我这么稍稍一点,她就知道我这边出事儿了。

她问我:“需要帮忙吗?”

我“嗯”了一声,然后随口胡诌,聊一些有的没的。

“我生病了,今天晚上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出去吃饭了,看在我去香港回来给你带礼物的面子上,你可别怪我啊!”

“香港?和香港有关?”

“是啊,我这次病的挺严重,我现在的身体,真是越来越不好了,在香港那几天,我水土不服,都没有怎么玩,一直在酒店歇着来着。”

“酒店?你想让我帮你处理在香港酒店那边的事情?”

“我说我一直在酒店待着,你居然不信,你要是不信,回头给你调监控。”

我果然找对了人,岚姐反应过来,问我说:“要查你在香港下榻酒店的监控是吗?”

“真是的,你口口声声说不信,还不想查监控,还说什么监控可以抹痕,那种东西怎么能轻易抹痕?”

“你想消除监控记录吗?如果是,你就呵一声,还有,需要找谁?”

“呵,我就说吧,哪能轻易抹痕?得特牛逼的人物,才有那个本事儿!”

岚姐没有马上答话,缄默了好一会儿,试探性问我:“盛怀翊盛总?”

“对对对,反正这次是我不好,等我病好了,回头请你吃饭赔罪,到时候随便你点什么,我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你看行不?”

岚姐似有些为难,叹息一声后说:“我尽量帮你吧。”

再挂断电话把手机交还给一直看着我的阿姨,我说:“我和岚姐通电话全程,你都在一旁听着,你要是不放心,怕我拖连你,你大可以把这件事儿告诉太子爷。”

阿姨笑呵呵的赔笑,“岳小姐放心,您刚才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您和您朋友在开玩笑,太子爷那里,我不会乱说话的。”

阿姨走后,就像是进行了一场卖力的表演,表演结束了,我长长松了一口气。

现在,我只能寄希望于岚姐,事情能不能成,在盛怀翊,也在她!

接下来三天,靠山都没有回来别墅这边。

被限制出行,我从一开始的担忧不安,吃不下去饭,到渐渐的精神折磨,无法安枕,再到后来的趋于平静,我心态发生着变化。

反正靠山一天没有把我背叛他的实质性证据摆到我面前,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第四天傍晚,靠山带着一个烫金logo的礼盒回来。

他把东西扔到我面前,语气冰冷:“换上,半个小时后出发。”

知道靠山回来那瞬,我有一瞬间紧张到心脏弹到了嗓子眼。

但是见他只是扔给我一件礼裙,什么也没有说,转头就走,我料定,他并没有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证明我做出来背叛他的事情,不然,他不可能带礼裙过来找我,这摆明了是让我陪他出席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