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说他今天会回来陪我逛街,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失信于我,但是他既然说了,我就事先准备好,等着他回来就是了。

只是到了上午十点钟,我并没有等到靠山回来。

等的有些不耐烦,我打电话给他,不过被告知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我不死心,又打了几通电话过去,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不知道靠山在做什么,但是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哪怕是玩得忘乎所以,也不至于连电话都不接吧?

我拧眉,准备拨通电话给秘书,恰好这时有人过来按响门铃,我以为是靠山回来了,悬着的心落下,兴冲冲的过去开门。

待房门打开,我脸上的笑僵住,出现的人不是靠山,而是他的秘书侯晏。

侯晏脸色不好,甚至有些凝重,他抿着唇,没有进门,而是塞了一张银行卡给我,说:“岳小姐,沈总这边临时出了点儿事情,他托我转告你,让你暂时先回内地,机票我这边已经帮你订好了,是最近一班飞滨江的班机,然后这张卡里,有二百万,密码是你的生日,沈总说如果他这边的事情处理不好,可能就没有办法再护着你了,这钱够你回到内地后,到一个三四线的小城市过后半生了。岳小姐,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快点收拾一下,等下会有司机送你过去机场。”

侯晏话说的焦急,说完,他微微向我颔首,就快步转身离开,徒留我一脸懵的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赶忙过去拿手机,颤抖着手机拨通靠山的电话。

侯晏说他出了点儿事情,是什么事情?又为什么要让我离开?他出事儿,和我离开一事儿之间,有很大的关联吗?

只是我接连好几通电话拨出去,靠山都没有接听我的电话。

我心脏悬了起来,跳得越发厉害,那种躁动的不安,疯狂撕扯我的理智。

我抬手抓紧头发,人凌乱的不行,空白一片的大脑里,完全不知道自己为靠山该怎么做,能做点什么,又或者是自己到底该不该离开!

靠山的电话打不通,我又去拨通侯晏的电话,只是侯晏的电话,一直处在通话中。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帮忙也无能为力,只能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想应对的策略。

我没有收拾东西,而是过去找侯晏,就算是找不到侯晏,找到其他同行的人也行,从他们口中,我好歹能打听到事情的一些信息。

我找到侯晏所在的房间时,正好碰到他被香港警察铐上手铐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其他几个一并同行的手下。

唯一没有碰见的,就剩下那个姜蕊了。

我双腿一下子就软了,脸也白了。

这……

我想要上去询问侯晏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却又怕自己妨碍执法,被扣上违法的名儿,到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靠山的事情,也就没有人能够帮忙疏通关系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觉得身体软的厉害,四肢发麻,没有力气,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

我吞咽了两口唾液,只觉得口干舌燥,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给自己灌了两大口水,情绪才稍稍稳定一下。

我知道靠山这次来香港,表面上,他是想做码头贸易的清白生意,但是实际,他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打着清白生意的幌子,背地里做违法犯罪的事情。

以往他在内地和出国去谈生意也是如此,也算是轻车熟路了,再加上有他老子那层关系,当地公安部门知道这些事情,往往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靠山不把事情摆到明面上来弄,挑衅他们的司法权威,也就那么敷衍过去了。

但是这次不同,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靠山这次不知道是做的太过了,还是有人看不惯他,想要搞他,总之这一次,他栽了跟头儿,闹到了一个连他下面的人,也要被押到警署进行审讯的地步。

而且,如果是一般的传唤,怎么会被戴上了手铐,指定是香港警方有了十足的证据,坐实了靠山干的那些违法犯罪的勾当,所以连他下面的人,也不能幸免!

除了姜蕊,我联系不到其他人,又担心我会被靠山的事情牵连,一旦我也被叫去警署盘问,关上一段时间,靠山解困的事情就无望了。

索性,哪怕我知道这会儿应该留下来和靠山站在一起,而不是选择自己一个人回到内地,也不得不暂且做一回逃兵,先回到内地,打听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再想办法联系靠山的母亲,让他母亲请他老子出面,解靠山这次的香港之困。

我没有收拾东西,甚至都没有去退房,拿着证件到楼下,坐上车直奔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我打了电话给姜蕊,想从她那里了解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她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第179章:放手一搏

就包括我到机场,取完了登机牌,依旧没能打通她的电话。

我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秘书的电话,会这么难打!

候检时,我没有接到姜蕊回给我的电话,倒是接到了杨姝打来给我的电话。

电话接通,不等我先开口,杨姝告诉我说:“你知道了吗?你家那位太子爷出事儿了,连带着老许也跟着栽了!”

我表情一僵,顾不上安检,往旁边走去,问她:“你知道了些什么吗?”

杨姝说她刚才从许老板的一个手下那里得知,昨天晚上靠山、李董和许老板打着出海游玩的名义,本来是想好好消遣娱乐一番的,不过等到了游艇码头,靠山却突然说要出一批货,还让本就有出货经验的李董参与其中,而交易的筹码就是靠山会帮他在东三省的房地产事业招标中,以工业用地的价格拿到他看中的那块商业用地,据说其中可操纵的利润额,不少于五个亿。

杨姝还告诉我说许老板本来就一直和靠山之间有贸易往来,什么清白的生意、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靠山肯分他一杯羹,他都会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我听了杨姝的告知,才明白靠山为什么说他去自然有他去的理由,合着他一早就决定搞批货出去,昨天晚上恰好是时机,可以拉着李董这个在港圈叱咤风云的实业家一起,一旦出事儿,李董为了自保,一定会疏通各方关系,对靠山来说,也就多了一重保障。

我问杨姝那靠山出的货到底是什么,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说旁的,靠山那人做事儿,国内也好,国外也罢,多大油水的买卖都没有栽过,除了听岚姐说他早些年在云南与缅北交界做生意的时候栽过一次,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也有他会栽跟头儿的买卖。

杨姝好歹在澳门的名媛圈混了一年多,虽然地步和手段远不如岚姐,但是走关系打听消息,她还是吃得开的。

杨姝说:“海-洛-因两百公斤、冰-毒两百公斤,还有大-麻-精和氯-胺-酮等违禁品,加在一起,不少于五百公斤,下面马仔在码头出货时,被在码头巡逻的香港警方抓了个现形,按照香港判例法,一旦坐实走私、贩卖毒品,判个终身监禁没有问题,再不济,至少也是三十年监禁起。”

听到这话,我只觉得大脑“嗡”的一下,眼前发黑的同时,脚下不由得一个趔趄。

至少三十年监禁起,甚至是终身监禁?

杨姝又告诉我说虽然靠山他们三个人没有在现场,但是他们三个人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和马仔都在现场,特别是李董和许老板那边,因为他们是港澳圈里面混得开的人物,现场除了靠山手下的两个属下外,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人,被警方逮捕后,都来不及放出信号,去警署的路上,那些马仔什么都招了,很快,警方派直升机,在海上出游的游艇上,将靠山他们三个一并缉拿到案。

我听杨姝说才知道,靠山发觉游艇附近上空有两架盘旋的直升机,他见事情不妙,第一时间通过无线电联系了侯晏,简单嘱咐了侯晏一些事情,而这其中,包括他让侯晏安顿好我,送我尽快回内地一事儿。

我用手撑住额头,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快要难以喘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