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能嫁人的小姐本就不多,过得好的,更是没有几个。

我认识的小姐里,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是杨姝所谓的心酸苦楚,我想和梦蝶所谓的不如意,应该不一样,梦蝶是被作践糟蹋,连回国都有雇佣兵跟着,而杨姝,明显不是被虐待的状态,而且她有儿子,有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是她的护身符、是她的免死金牌,许老板不可能糟践杨姝!

我问杨姝:“许老板对你不好吗?”

杨姝说没有,叹了口气,说:“岳绫,说到底,我今年才二十四岁,有时候想想,我这大把的青春年少,搭在一个年纪大到可以做我爸爸的男人身上,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杨姝和许老板是老夫少妻,杨姝正值青春年少,许老板却已经是五十岁年纪的人了,很多事情,哪怕他对杨姝再好,也是力不从心。

杨姝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有些烦躁的说:“老许那方面一直不太行,特别是这一年来,更是急转直下,根本满足不了我。”

干我们这一行的小姐也好,二奶也罢,都好面儿,生活过得不如意的事情,一般很少有人往外说,特别是嫁人的小姐,生怕自己过得不好会遭到嘲笑,沦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若不是大嘴巴或者不得已,只会天花乱坠的包装自己,恨不得天天在朋友圈里晒名牌包和高档珠宝。

杨姝在澳门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即便是经常和那些阔太美容打牌,也不过是消遣娱乐而已,不可能把自己和男人在自家床上那点破烂事儿到处说。

许是这一年多关系的艰难维系,让杨姝特别想找到一个诉说的出口,再加上和我关系不错的关系,她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大嘴巴的人,十分信得过我,就把她和她男人之间在床上那档子不顺心的事情,说给我听。

她说她背着许老板买了很多按摩-棒和假-阳-具,许老板一旦出门不在家,她就会让月嫂照看孩子,自己拿着这些小玩具,以泡澡的名义进浴室,一边用手机看岛国片,一边满足宽慰自己。

“我想让老许去医院看看,但是他讳疾忌医,特别是看男科,总像是触及了他做男人的底限似的,他说什么也不肯,我一旦提及,他就会很不高兴,可以一连好几天晚上和我分开睡,久而久之,我也就不敢再提了,但是岳绫你知道吗,不能被满足,我真的很烦躁,每天晚上,心里像是长了草似的,根本就没办法入睡。”

杨姝这席话,听起来挺好笑,但是换位思考再想想,她才二十四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如果不能被满足,确实挺闹心的。

再想想以后的几十年时光,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生活,和他妈当尼姑没有任何区别。

只要想一下,就觉得无比心酸。

杨姝说:“我不是欲女,但是对那方面还是有需求的,哪怕,他一周两三次,我也不至于这么憋屈,偏偏,他一个月能碰我一两次就不错了,而且就几分钟,他吭哧吭哧的干,我刚有点感觉,他就到了。”

第172章:如狼似虎

杨姝的处境不像梦蝶,但性怎么说也是夫妻生活的一部分,夫妻生活不和谐导致离婚的男女比比皆是,背着性无能老公出轨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

我虽然没有处在杨姝的位置上,切身经历她承受的无奈,感受她内心无处宣泄的愤懑,但是能理解她内心深处的寂寞。

女人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还好,一旦到了三十岁、四十岁,如狼似虎的年纪,得不到满足,心理就会发生扭曲,性情也会变得古怪。

杨姝说有时候她真的想去外面找男人放肆一把,可是一想到自己已经从良嫁人,许老板对她还不错,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自己的人生也算是圆满,终究是理智战胜了情-欲,始终没有迈出越界的一步。

只是她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理智还能维系多久,而且她也怕自己一旦有了一次偷腥的经历,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久而久之,陷入到情欲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到时候,一旦事情败露,家庭分崩离析不说,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成为虚幻泡影。

杨姝说她真的不想再回到之前要在男人堆里摸爬滚打、卖笑陪酒的过去了,但自己却又十分矛盾,潜藏的欲色总是越演越烈,越是得不到满足,越是清晰炙热,她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岳绫,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聪明,有没有什么好的处理办法,你帮我出出招,看看该怎么说,既不损害老许的尊严,还能一举两得。”

我岳绫虽然没有过多的社会阅历,但是也知道摆正自己的身份,对于人家夫妻私生活的事情,真就不该指手画脚,哪怕只是一言半语,也不该宣之于口。

“你有没有想过试试其他办法呢?”

杨姝说她之前干小姐的,还能不知道怎么勾男人吗。

她说她能想到的办法,能用到的招数,都被她用烂了,但是也没有起什么作用。

“我特意托人从内地那边开的中药配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我现在都怀疑,他前妻生不出来孩子,多半就是他自身原因,我这能顺利怀上他的孩子,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依我看,他前妻八成早就想和他离了,谁他妈愿意守着个‘软小二’,过活寡的日子啊。”

杨姝说她现在真就挺羡慕许老板前妻的,拿着许老板一半的家产,随便找各种各样的男人。

听杨姝说了好一阵子话,她把心里憋着的话说出来,心情好了很多。

再开口,她说:“光顾着说我的事儿了,你瞅我这记性,把买给你礼物的事情都忘了。”

杨姝从自己拎包里,拿出来一个香奈儿的首饰盒,方方正正的一个,小小的,上面是香奈儿家的logo和丝带系着的蝴蝶结,她说:“我这也是不久前知道你来香港的事情,临时去店里买了个胸针送给你。”

靠山对我好,小小的胸针对我来说,并不值得一提,但是是杨姝的一番心意,我自当领情。

我说我从滨江过来都没有给你带礼物,你这么想着我,倒是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杨姝摆了摆手,说:“这有什么的啊,岚姐带出来的姑娘,我也就和你还聊得来,其他那些人,我都不怎么喜欢,尤其是蕾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整天吆五喝六的,就差眼睛长脑顶上了。”

杨姝许久没有和大家联系,也就偶尔和岚姐能聊上几句,就问我这些人现在都过得怎么样。

我一向秉持着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去说。

我说很多人我也都没有什么联系,就是偶尔能从岚姐那里听说一二。

杨姝一听这话,立刻附和我说:“也是,婊-子圈里混的女人,没有几个是可交的,不联系也罢。”

“对了,我听说你现在跟了太子爷,怎么样,他对你好吗?”

杨姝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人,尤其在澳门的名媛圈混,早就练就了长袖善舞的性格,她知道我跟了靠山,牛逼的爷,都不喜欢自己的二奶和之前那些小姐妹有过多的来往,自然我和蕾蕾她们没有什么联系,也是情有可原。

杨姝私生活不如意,我自是不能和她炫耀,但是靠山对我好,我也不想藏着掖着。

我说还不错,不然也不能带我来香港玩。

杨姝说:“太子爷的名号,我在滨江刚入行那会儿就听说了,你能跟着太子爷挺好的,虽然这牛逼的爷都不好伺候,但是他肯罩着你,也就不用怕外人指手画脚。”

我说是,能跟着靠山,我一直都挺满足的。

杨姝又和我聊了好一会儿,中途,她接到了一通电话,是她男人打来的,问她在哪里呢。

杨姝说滨江那边有个姐妹来香港了,这会儿在半岛酒店和我喝下午茶呢。

许老板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告诉杨姝说晚上有个私人酒会,在尖沙咀那边,让她陪他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