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一次,嘴上那种被喂满的充实和酥麻的感觉,就沿着我的神经,传到四肢百骸,让我无论如何想要挥散,都挥散不去。

靠山还在和对方聊着,对方说:“他一周前过来的,前天在阳明山庄见了分管行动的警务处副处长汪曾国和国安处处长萧韬,还有港岛总区总警司蒋玮铭,也不知道他这次又准备搞什么动作。”

靠山有片刻的微忖,而后说道:“不是他的恩师就是他的同门师兄,单纯的叙旧,也不是不可能。”

对方说:“延哥,他这个节骨眼上过来这边,一定是听说什么了,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靠山并没有立刻应声,过了良久后说:“那批货该出还得出,盯紧码头那边,别出什么岔子了!”

对方说是。

等靠山裹着浴袍出来,我已经恢复常态,没有听到他方才的对话似的,继续没心没肺的和岚姐聊天。

听到声音,我抬起头,对上靠山的视线,笑着问他:“洗好了?”

靠山淡淡“嗯”了一声。

我放下手机走上前,说我刚才醒了红酒。

我倒了口红酒到高脚杯里,然后把高脚杯递给靠山。

我对红酒并没有什么研究,完全是看菜牌上价高,就认定口感不错,我说:“这是前台服务生推荐的红酒,据说是十年前的臻品,全球量产,口感不错,绕齿回甘,你品品。”

靠山接过高脚杯,顺势拉着我的手,把我一并拉到沙发里,按坐在他的腿上。

他倾斜酒杯,轻闻了一下,而后晃着杯中妖娆的液体,抿了一口,看向我说口感确实不错。

我笑笑,给靠山又续了一些酒,给自己也倒了一些,和他碰了一下杯。

等放下酒杯,我双手缠上他的脖颈,问他说:“你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啊?”

靠山说这两天有事情要忙,他会让同行的一个女秘书陪我,等过了这两天,他再陪我。

这个同行的女秘书我之前不认识,不知道是从哪个分公司提调上来的,还是新招聘上来的,总之不是很熟,在飞机上,我和她之间也没有什么交流。

不过让我放心的一点是这个女秘书看起来一板一眼,年纪约莫着也不小了,三十五岁上下的样子,戴着副无框眼镜,不像是那种不安分,会勾当自己上司的人。

我和靠山说不用,我说这两天我自己随便逛一逛就行,让他放心忙工作,不用牵扯太多的精力在我身上。

对比国外的很多国家和地区,香港的治安相当不错了,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发生像在泰国经历过的那种事情。

靠山说:“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有人跟着你,我放心些。”

靠山处处为我着想,我再说不用显得我不识好歹,也就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我低头亲吻他,讨好的说:“你总是设身处地的为我着想,这样下去,你会惯坏我的!”

靠山抬手掐我腰上的肉,笑着说:“你要懂事儿,就知道该怎么报答我!”

靠山有意逗我,我也不是吃素的,眼波流转,我往他的腿间看去,再抬起头看他,眼角的媚意能扯出来丝,我狠抓了他一把,贝齿咬唇问他:“冰-火-两-重-天帮你排排毒,够报答你了吗?”

靠山闷哼了一声,也反过来不客气的咬我的脖颈,冰凉的唇息,带起我肌肤上面的阵阵战栗,他轻唤了声“小骚货”,说:“别惹火,先去吃饭,晚上办你!”

靠山带我去吃饭的地方是当地一家特有名的粤菜私人餐厅,装修风格接近园林风,亭台水榭、青砖黛瓦,古朴的月牙形拱门,铮铮古筝拨弦转动,仿若置身江南水乡。

我和靠山到包房里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到了三位男士和一位女士,他们正在喝茶闲聊,其中一对是夫妻,另外两位男士没有带女伴,只身前来。

靠山没有避讳我的身份,坦诚大方的把我介绍在场的几个人,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而后又把对面几个人介绍给我认识。

在靠山的引荐下,我知道了这几位都是香港政商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坐在主位正襟危坐、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是财政司副司长林钧耀和他夫人,另外两位只身前来的男士是代表工商和金融界选举委员会委员。

对于我的出现和身份,他们心照不宣,靠山怎么介绍我,他们就怎么看待我,并不会因为滨江那边还有一个正牌的老婆,就对我投以异样的眼光。

他们主动和我握手,心里都明镜似的,知道家花不如野花香,尤其是靠山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在外面养着几个喜欢的女人,再正常不过了,而且他们也明白,这样的场合带女伴出门,为着面子,怎么也都会给女伴一个合理的身份,就算心底里瞧不起我,看在靠山的面子上,明面上也得说得过去。

靠山和他们的关系十分熟稔,林副司长一口一个“修延”叫着,而靠山则是一口一个伯父唤着林副司长,两个人一见面就热络的抱在了一起,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靠山从我的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上去,说是他老子托人从长白山那边采摘的天然野山参,参龄在一百年以上。

林副司长接过礼盒,笑的合不拢嘴,说:“邱书记有心了。”

林副司长把礼盒交给他夫人,等大家落座后,林副司长询问靠山他老子的近况,还说自己和他老子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等回头什么时候去了内地,一定过去滨江见他父亲,到时候两个人好好的叙旧一番。

靠山笑着应声说:“到时候我为林伯父安排好一切。”

一顿饭下来,除了偶尔会举杯敬酒以外,我一直充当陪衬的角色,对于他们谈及的生意经和香港政坛云橘波诡的变幻,闭口不言,一则是我不太懂,容易说错话贻笑大方,二则是作为情妇,最起码的素养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别多说话。

女伴的作用就是让男人的脸上有光彩,给他们长脸,而不是长个嘴,长舌妇似的什么都说。

我是如此,林副司长的老婆也是如此。

靠山在席间,并没有和林副司长他们提及什么我不能听的话题,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总体聊天内容都是关于他这次来香港,是想设立一个贸易公司,承接一些往来东南亚和南亚,诸如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区的货物海运贸易。

靠山包下了位于香港西北方向葵涌货柜码头的六号码头,葵涌货柜码头是全球最为忙碌的货柜码头之一,依靠天然优越的地里位置,再加上香港是一个深水海港,占据东亚与东南亚、南亚之间贸易往来的要塞,其集装箱制成品贸易为香港的经济提供了发展保障,使其成为和上海港、新加坡港、深圳港齐名的第四大吞吐量的货柜港口。

靠山从始至终都没有说需要林副司长和其他两位委员帮忙的话,但是他点明了此次前来香港的目的,几个人心里也有了数,回头靠山一旦真的找这几个人帮忙,他们不至于会觉得太唐突。

男人之间谈话,我和林夫人始终都没有怎么说话,酒过三巡后,林夫人问我说明天有没有空,她想去铜锣湾的时代广场逛街,问我要不要相陪。

我下意识看了靠山一眼,他点了下头,给了我一个示意的眼神,我立刻会意,向林夫人莞尔一笑,说:“明天我没有什么事情,很荣幸可以陪林夫人逛街。”

林夫人笑着说她上了年纪,想给自己女儿买件连衣裙,又怕自己的眼光太落后,自己挑选的裙子女儿会不喜欢,她说我年轻,和她女儿年纪相仿,想让我帮忙参谋一下。

我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乐意之至。”

靠山他们几个男人继续喝着酒,我在包房里待得有些闷,见饭局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我和靠山说去一趟洗手间,后者微微颔首表示知情。

我站起身,拿着手包,出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