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没有吱声,只是瞥了我一眼,“刚才还脑袋疼,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这么快就精神了?”
我嬉皮笑脸的说:“看到你,我高兴!”
靠山见我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个大家长似的,凉凉的说:“既然不难受了,就去洗漱!”
我向他敬礼说:“遵命”,然后趁着他不备,双手撑在床上,往前探着上半身,快速亲了他一下,而后跳下床,傻呵的往卫浴间走。
靠山被我那一下出其不备的亲吻弄得一愣,等我快要走到卫浴间门口,身后传来他一声极为无奈的低笑。
等我洗好澡,换上一身干净的睡裙,然后擦着头发往外面走。
彼时,靠山正站在我那不足五平米的小厨房里煮着面条。
本就身姿颀长伟岸,他往厨台前一站,本就不大的厨房显得更拥挤狭小。
我看着他高大的身躯,脊背特别有型,再加上身高腿长的关系,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让他穿的特别有味道,成熟又惑人,带着致命的性感。
我放下手里擦头发的毛巾,故意不弄出来声音,轻手轻脚的往厨房走。
靠山被我从身后抱住时,他微怔,等侧过头看到是我,他下巴抬起指向餐桌,蹙着眉问我说:“这几天,你就吃这个?”
餐桌上,放着还没有收拾的方便面筒,还有一些薯片、蜜饯类的零食。
起初搬回来这边的时候,我还能点外卖应付一下日常的吃食,可打从出了死老鼠的事情以后,我心里犯膈应,即便是每天只吃方便面,我也不愿意再点外卖吃,以免会收到让我更恶心的东西。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懒得做,就吃泡面对付一口。
靠山说看出来了,说我冰箱里,除了还有一袋快过期的面条,什么都没有,连调味品都不全。
我说不会做饭,之前一直都点外卖吃。
他问我:“那最近怎么不点外卖了?吃外卖都比你吃的这些东西健康!”
我没有和靠山说有人给我送死老鼠的事情,探着个头往灶台上看,“让我看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灶台上面煮着沸腾的水,一片氤氲的白雾里,能看到在水面漂浮旋转的面条,上面还有几滴香油的油花。
说真的,靠山这种级别的爷,能在我这样的小公寓里住一宿,就够稀奇的了,他还肯屈尊下厨,主动给我煮面条吃,稀奇不说,比他妈恐怖片都惊悚。
谁能相信,眼高于顶的滨江城太子爷,会甘心在犄角旮旯的小厨房里,绞尽脑汁给一个女人煮面条吃!
我笑眯眯的看向靠山,夸赞道:“看着就好吃!”
许是我的赞美,听起来就假,靠山瞭了的一眼后,就别开目光,继续拿筷子搅动锅里的面条,防止粘连。
他问我:“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再点外卖吃?”
我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每每想到那个让我作呕的死老鼠,我的脑海中就不住翻滚满地飞溅的血和弥漫着腥味的五脏六腑。
想到那一句“岳绫,我要你死”的卡片,我敛着眸,没有应声。
靠山见我许久没有吱声,他扭过头看我,问我怎么了。
我依旧一副沉默不语的姿态,靠山越发疑惑,到后来,他关闭燃气开关,转过身,看向耷拉着头的我,见我一改刚才叽叽喳喳的样子,又一次问:“到底怎么了?”
我吞咽了一下唾液,再开口,我说:“有人在我点外卖的餐盒里,放了一只死老鼠,而且是开膛破肚的死老鼠,里面鲜血淋漓一片,附了一张字条说要我岳绫死!”
靠山倏而阴冷了目光,他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弄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然后把报警后,警察碍于监控录像被破坏也束手无策的一事儿,都说给他听。
其实靠山一开始问我为什么不点外卖的时候,我就存了心眼,若是我直截了当的说,显得我是特意让他知道,让他帮我报仇的,但是,如果我欲言又止,还一副委屈的模样,他定然会为探究真相逼我说出来一个所以然,这样一来,我告知他真相,他帮我报仇,一切都顺理成章,谁也不会瞧出我是故意为之!
第119章:我从不食言女人
果然,靠山在听我说完事情的整个过程,他本就削薄的唇,紧抿成一道弧度,连同眯起的眼眸,也迸射着寒烈的光芒。
我吃面条的时候,靠山去阳台那里打了电话,电话是打给区公安局的孙局长,碍于他老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条子对靠山特别客气,主动和靠山寒暄,问及他的近况。
不过靠山打这通电话不是和孙局长叙旧的,反而颇有兴师问罪的意思,问他怎么管理的手下,说我所在公寓这片辖区的派出所的警察,怎么连芝麻大点的事情都处理不好。
孙局长一愣,赶忙问靠山是怎么一回事儿,靠山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下,对方立刻和靠山说:“我这边马上去核实,等有了结果,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靠山气焰未减,给孙局长下了通牒,和他说:“明天这个时间,我要结果!”
等靠山挂断电话,他提步往我这边走。
公寓面积不大的关系,餐桌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一张小小的桌子,只有两把椅子。
靠山在我对面坐下,与抬起头的我,四目相对后,他说:“等下吃完饭,收拾东西,和我回别墅住!”
靠山可能是考虑到不安全的因素,今天有人送死老鼠上面,明天就有可能有人在我吃的饭菜里下药,如此种种,倒不如和他回别墅那边住,好歹那边的安全可以保证。
我顿住吃面的动作,琢磨再三,还是问他:“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从我今早醒来见到靠山以后,一直都没有问他有没有解决那些让他棘手的事情,也没有问他昨晚怎么过来我这边了。
不是不想问,是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好像不管我怎么问,得到的,都不是我想听到的那个答案。
果然,我的话一经问出口,靠山就陷入了沉默的状态。
他与我相互对视,我水汪汪的眼睛里,映出他抿起的唇,以及似在隐忍纠结,还掺杂着痛苦的目光。
好一会儿,他才敛下眸,声音缥缈的仿佛来自远方,他说:“对不起,我暂时不能娶你了!”
我有一秒钟的僵直,拿着筷子的手,硬的好像没有办法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