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燕听出来,这件事要偷偷进行?

这么大的事情偷偷进行,那是还有更大的事?

陆危没说。

一个月后柯燕才知道有个村长跟县民中的校长有亲戚关系,就是因为有校长这层关系撑腰,所以才敢在补贴上动手脚。

只不过,那时候补贴的事没有闹大,就是为了不惊动这个校长,陆危这边证据不够。

一个月过去,校长突然被抓了。

柯燕知道那个校长,以前就是在某个村里当校长的,后来村里的学校关了,被调到乡上,又到了县里,二十年左右的时间,依旧当上了校长。

“你们查这个校长贪污还是什么?”柯燕尝试着问陆危。

陆危看了看她,知道她有话要说。

“有贪腐不够,棠梨县的教育这一块本身就是大问题,我想直接换一批人。”

所以,罪名越重越好,但陆危毕竟是外地来的,有些东西查起来没那么顺手。

柯燕微微抿唇,“他会猥亵女学生,甚至养女学生算不算?”

陆危眼神肃了肃,又深深的看着她。

柯燕连忙摆手,“我没遭毒手,你别看我,我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所以发育得晚,很丑的!”

不过她是在以前那个村里的学校走读的,亲眼见过那个校长把当时六年级的女学生带回宿舍,第二天早上早读才出来。

那时候村里很多女生上学晚,六年级的时候有的已经十五六岁,但还是没成年,只是看起来也成熟,也确实好看。

她那时候小,完全是看热闹,也根本不知道校长那样属于犯法,甚至有时候几个小女孩凑一起聊天还会羡慕进出校长宿舍的学姐。

那些学姐会替校长打饭、提水,去给他做饭,等等。

在那个时候的小学里,这种事其实都不是秘密,甚至觉得正常,以至于都没学生回家跟大人讲。

“我能联系上那些学姐其中的几个,你要不要联系方式?”

她自己去联系只能是聊一聊,取证还得是正规单位去做才算数。

陆危没有推辞,而且还是很顺势问她:“帮了这么大的忙,想要什么报酬吗?”

柯燕压根没想过这个,“我就是顺手的事,要什么……”

“那就,年底我回京市的时候,带你出去转一圈。”陆危自己把报酬给定了。

柯燕:“……”

他早想好了吧?

但是柯燕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甚至有点不想去。

京市地方太大了,何况还是跟他去,总觉得哪哪都不合适,但偏偏他们确实是男女朋友。

那会儿,柯燕才终于正视一个问题:

陆危不是棠梨县的人,他是京市人,来这里不可能待一辈子,他们迟早要分开。

棠梨县和京市差了将近两千公里,两个人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现在算不算浪费时间,耽误人家?

这个想法一出来,柯燕好长时间都心情不太好。

时间过得快,那个校长被通报了,罪很重,县检察院和法院办不了,直接往上移交。

听说也牵连了不少教育界人物,包括教育局。

然后趁着一月份出成绩后,估计会有很大一批人员调动。

柯燕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她的笔试成绩出来了。

果然,她还是第一名,不过领先第二名不多,三点五分,还是手生了。

陆危好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说的时候,他反应不大,但是拎着东西就过来来给她庆祝来了。

说是庆祝,反正最后要折腾的还是她。

“不要了……”

这次的时间比之前要少,陆危正在低头看她。

柯燕不想让他看出来有心事,只好说累,“这几天都去厂子帮忙,腰酸背疼。”

陆危还是直接问了:“有事可以跟我说。”

柯燕没吭声。

她想说的事挺多,比如面试马上就来了,她不想参加,但他肯定不同意。

那她就去,去了之后他就死心了。

所以,他们俩不可能走到一条路上,她不可能离开棠梨县。

又绕回了分开的话题上。

柯燕在心里都叹了口气,以前她几乎不会伤春悲秋,因为相比起小时候或者大多数县里的人,她的生活条件其实已经非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