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让沈姨上了茶就下去了,直接问副董,“有事就说吧。”
孙瑾弄了水果上来,副董暂时没说正事,而是笑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起来走动走动,劳累了这些年,也准备彻底退了。”
老太太看了看孙瑾,意识到点什么。
跟着笑笑,“这是打算出国养老啊?”
副董笑,“有这个打算来着。”
老太太指了指后花园,“今晚就留下吃饭吧。出去走走,最近凉快。”
看起来没联系的两句话,说明老太太今晚要留客人吃饭,孙瑾和沈姨就该准备准备食材了。
所以,去后院的时候孙瑾没跟着。
走远了副董才直入正题,“您可能还不知道,公司现在很困难,状况百出,董事长也在里面,出不出得来,就看您救不救了。”
老太太腿都软了一下。
刚刚副董避着孙瑾的时候,老太太就觉得有问题,已经做了好心理准备,没想到还是没控制住。
她握着拐杖的手有点抖,“你是说……家山已经被抓了?……罪名呢?”
副董这会儿也不隐瞒了,直接说:“很多,商业罪、人命案全都有,但可以救!”
前一句让人心跳过速,后一句还算缓了缓。
老太太不理解,“他一直好好的经营公司,哪里来的人命案?”
副董叹了口气,“二少爷举报的,还有大少爷捏造但又看起来证据充足的。”
老太太眼睛都瞪大了,要说沈砚舟,她稍微可以理解,“沈聿桥他疯了?”
副董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只能按照董事长的话转述。
“孙瑾觉得是董事长害死了孙家,可能是唆使大少爷报复董事长了。现在唯一的办法,看您能不能让二少高抬贵手?把公司保下来?”
老太太皱起眉,“你刚刚不是还说舟二也算计他爹了?……话说回来,他们怎么惹舟二了?”
沈砚舟从小就不是个争抢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干。
“听闻,是一个叫许轻宜的姑娘不见了,二少觉得是董事长或者大少爷给绑了,为了逼他退出不久之后的继承大选。”
听到这话,老太太突然生气,“那他们父子俩到底做没做这缺德事?碰小许了吗?”
如果做了,那活该舟二生气作弄他们。
副董摇头,“董事长说他绝对没做,但大少爷就不清楚了。”
老太太倒是突然想起来,沈聿桥是喜欢许轻宜的。
只是后来从没再表现过。
“舟二能有什么力气保公司?他从小就被丢在外面,这时候让他保?”
“董事长这么说的,只能这么做,没别的办法。”
老太太叹了口气,她这把年纪,压根就不懂公司里的事,竟然也求到了她这里。
既然都这样了,她只能和沈砚舟聊一聊。
知道沈砚舟不想回这里,老太太也没叫他过来,而是自己去找她。
出门的时候,老太太给沈姨和孙瑾说的是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玩儿,没让人跟着,只带了一个司机。
中途副董也上了车,去找沈砚舟。
沈砚舟不在公司,是海滨的汽修厂。
老太太之前还真没正经进过修理厂,只偶尔偷偷在远处看过。
看到沈砚舟躺在门口的躺椅上,脸上盖着帽子睡觉,估计昨晚又熬夜了。
老太太摸了摸他的手,沈砚舟突然就醒了,拿掉帽子。
看到是老太太,沈砚舟笑了一声,“我说谁胆敢非礼我呢,您怎么突然跑这儿了。”
老太太看他眼底那血丝,是不是许轻宜不见了,他整宿整宿不睡觉的在找?
“你爸说,他绝对没碰小许。”老太太直接道。
沈砚舟微微挑眉,看了她,“啧,原来是给人当说客来了?”
继而又道:“我知道,但沈聿桥动了,他们父子俩穿一条裤子,谁碰的都一样。”
老太太皱眉,“你爸和你哥还是不一样,你哥现在只想让你爸死,让公司倒闭,他大概是太信你妈妈的话了。”
“关于当年孙家的消亡,我可以说公道话,你爸绝对不会落井下石,他甚至想尽办法要搭救,我还劝过他,不应该让你妈扶持娘家太多,容易被拖下去。”
“你爸这个人,话不多,不会表达,也不懂怎么去爱妻子,怎么爱孩子,但他心思不坏,对你妈也是真的爱,他不会对孙家有那些邪念。”
至于孙瑾,老太太从来不多说什么,联姻是双方定的,儿子又喜欢,她尽量跟着喜欢。
哪怕孙瑾当时为了许政锡想尽办法离开沈家,她也没多说什么。
很多事,她都是能不管就不管了,没想到现在竟然乱成了这样。
沈砚舟坐起来,“您这是想让我把我爸捞出来?我没记错的话,有些话我跟他说得很清楚,我可以帮他,是他自己不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