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山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沈聿桥,没说什么,跟着沈砚舟往外面走。

沈砚舟不想跟他废话,到了前院,直接开门见山,“公司目前的这些事,普通危机公关解决不了,也不光税务问题,后续会越来越严重,你想解决问题,我可以帮忙,但我有条件。”

这对沈家山来说,还是有吸引力的,毕竟沈氏这几年口碑都非常好,一旦偷税漏税之类的舆论掀起来,整个公司市值绝对会受到影响。

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想听听沈砚舟是什么条件。

“你说。”

沈砚舟看他有这个意思,更不用遮掩了,“下了沈聿桥总裁的职位,我会想办法让他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什么办法,你别干涉。”

沈家山一听,当然不同意。

他就是为了沈聿桥能安安稳稳的继续打理公司,所以才决定配合调查,甚至做好了坐个把年牢的准备。

沈家山脸色阴沉,“早年你哥就一直说你野心不小,我还不信。”

“现在你才回来多久?什么能耐都没看到,竟然张口就要明晃晃的总裁之位?你觉得我是老糊涂了吗?”

沈砚舟失笑,“你确实老糊涂了,否则怎么会三十几年都不了解自己亲手养出来的儿子?”

“我给你的话只能说到这儿,你如果不答应我的条件,后面只会越来越糟糕。”

沈砚舟看了一眼餐厅的窗户,“你以为这些问题只是进去待个把月,顶多一两年这么简单?”

真要是这么简单,沈聿桥费这么大的劲儿干什么?

那可是十年前就开始在公司数据上动手脚的人。

什么事值得他花费十来年的心思?

沈家山却没当回事,直接转身走了。

既然沈家山这里说不通,沈砚舟也懒得废话。

他本来还想省点力气,既然这样,他费点心思也没什么。

许轻宜失踪的事,没让其他人知道,对外也没说。

警方那边继续按照因为产品问题,被家属要挟的方向调查。

这样可以放松真正绑架她的人的警惕性,所以沈砚舟没跟警方提到沈聿桥或者沈家山。

沈砚舟连夜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这些年沈家山的所有黑料都挖出来。

不管大小,无论是黄赌毒,还是勾结贿赂,事无巨细。

最显眼的一个,是一次酒会后死过一个女孩,酒会上沈家山在。

沈砚舟就是故意引导这样的案件到沈家山身上,他不是不急么?那就上人命案。

果然,天都没亮,沈家山急了。

一个电话打到沈砚舟这里,破口就骂。

沈砚舟也没惯着,听了前面两三个字后直接挂断。

沈家山再打过来,他一遍遍的挂掉。

当然,公司他还是去的。

刚到办公室没一会儿,沈家山阴沉着脸气势汹汹的来了。

沈砚舟勾起嘴角,“改主意了吗?没有的话请回。”

沈家山进了办公室,一脚踹上门,“不孝子,我好歹生了你养了你!你就这样报答养育之恩?!”

沈砚舟根本不吃这一套。

“我说过了,可以帮你解决问题,孝顺的时候你不要,这会儿说这些干什么?”

沈家山只是怕名誉被玷污,因为那个女孩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他顶多是进过那个包厢,出事的时候他早就离开了,当年就做过不在场证明。

“你尽管用这些肮脏手段,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能耐!”沈家山冷哼。

沈砚舟抬眼看着他。

“不瞒你说,我手里真有过人命,不过是在国外。”

“也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想,先把人弄国外再要他命其实也一点都不难,但就像你说的,好歹有血缘关系,我也没这个必要。”

“换句话说,除了要命,我现在什么都要,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沈氏出现了公司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局面。

生产领域,材料供应一个接一个的出现问题,宁愿赔偿都要断了沈氏的供应。

贸易方面,货品一批接一批的查出问题,不是面临销毁就是被退回自行处理,损失已经没办法具体计算。

近两年由沈聿桥主张开始拓宽的材料研究领域也出了问题,核心研发人员接连出问题,要么重病,要么意外,要么离职,明显就是被人挖了。

早年沈家山撑起来的建设领域更是惨重,要人没人,要料没料,几个大项目因为各种问题戛然而止,每停工一天都是成本。

而各大银行虽然没有对外声明,但是关于沈氏的相关借贷都在借用软措施停止合作。

像沈氏这样的大企业,并不见得自己有多少资产储备,最重要的资金来源其实是各大银行的借贷,利用这些贷款,集团巧妙的周而复始不断运转。

贷款停一两个还没什么,大规模停止合作,整个集团都会面临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