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宜也正好“唰”的抽了纸巾擦着手,把他的声音盖过去了。

她没听清,挪了一步才又看了他,“你要说什么?”

沈砚舟喉结压了压,“没什么。”

她只好转身出去了。

时卿刚刚也一直没闲着,午饭看她没怎么吃,特地给她买了小吃,刚送到。

大厅一帮人玩游戏吵得很,时卿带她去了楼上走廊尽头那个大楼台,“尝尝!这可是最后一批,台风马上来了,再营业估计得好几天后。”

许轻宜没什么胃口,她内心里想着不值得,但弥恋的事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的,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一起玩的时候确实是开心的。

“我尝两口就行,你吃吧。”许轻宜顺口问:“你家里有烫伤膏之类的吗?”

时卿一脸紧张,“你被烫着了?”

“不是我,沈砚舟。”

时卿顿了顿,紧张收放自如,“那没事,男生皮糙肉厚……”

被她看了两眼,怕她觉得他这个人没爱心,只好道:“我晚两分钟再给他。”

许轻宜过意不去,把沈砚舟一个人扔那儿也不放心,让时卿赶紧去找找药,她一会儿再吃。

开水是晾过一会儿的,但还是挺烫,沈砚舟手腕被烫的地方虽然不起泡,但痛感明显。

时卿好心帮他抹的药,感叹了一句,“你这手臂肌肉怎么练的,挺好看。”

作为美术生,他对这些还是比较敏感,能让他称之为好看,那已经是很完美了。

反正时卿见过很多人手臂练得短粗短粗的,健硕,但实在不美观。

沈砚舟高冷的瞥他一眼,“天生的。”

时卿:呵呵,这优越感秀的,还给你夸爽了?

这会儿客厅里的人都去楼上选房间去了,时卿也懒得分配,他们想睡房间就上去睡,想睡沙发或者客厅打地铺都行。

但是看了许轻宜,“房间我给你弄好了,你去看看?”

难怪刚刚一直没看到他,原来是忙这个去了。

说实话,她还想睡阳台,不过男生太多不方便。

她的房间就在时卿自己的房间隔壁,也是最靠近二楼走廊尽头露台的地方,有心了。

台风是第二天下午抵达的京市。

才四点多,天空就黑蒙蒙的,风刮得很响,听得人心慌,还好雨声哗啦啦的温润多了。

许轻宜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人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她坐在二楼的全景透明露台,外面是狂风暴雨,身后是客厅的嬉笑打闹,逐渐睡着了。

沈砚舟独自坐在一楼的阳台,不是盯手机,就是翻无聊的金融书籍。

合上书,他的视线稍微往上抬,就能看到二楼露台的人影,脑袋歪在椅背上。

他起身,拎着一块空调毯上楼。

许轻宜感觉有人靠近的时候眼睑颤了颤,她在特别困又想醒来的边缘,眼皮开得很费劲。

沈砚舟见她努力的睁开眼看着自己,以为她醒了。

但又没有其他的反应,下意识的低哄:“接着睡。”

许轻宜果然听话的闭上眼接着睡了。

从露台进走廊,时卿和曾淮西都拿着毯子碰到了一起。

看到沈砚舟回来,又看了看许轻宜身上的毯子,三个人六目相觑。

沈砚舟捡着步子下了楼。

时卿极其不友好的看了曾淮西,“别妄想,看看你,再看看沈砚舟,你连我都不如,还跟他争?”

曾淮西勾唇,“你自认不如他,我可不认,要不你退出,我跟他争?”

时卿骂了句“有病!”,走了。

一群人从中午又喝又玩的,到晚上一大半都醉了,另一半玩累了,睡得都比较早。

许轻宜相反,她没想到下午会睡着,所以快两点了还是很清醒。

她从房间出去,想在露台待一会儿。

夜里整个别墅都很安静,外面的风声小了,只有雨声还是哗啦啦的,她喜欢听雨。

在躺椅上坐着,坐着坐着躺下,仰面看着雨水落在玻璃顶上,然后顺着往四周流下,滑出一汩汩的痕迹。

正看得入迷,一张脸闯入视线。

许轻宜先是愣了一下,视线倒着,加上沈砚舟刚洗过的头发软软的搭着,她一时间没认出来。

以为是哪个她不熟悉的男生,连忙坐起来。

等看清楚是他后,她反倒放缓了动作,最后继续坐着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