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的指节死死抓着床单,又松开,呼吸沉重凌乱…
次日,沈清沅醒的时候房间十分安静,窗外晴光映雪,纯白的绵质睡裙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醒了”
商扶砚半靠在床头,在看手机,见她醒了,便将手机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将保温杯拧开,倒了杯热水出来。
“先喝点水”
他顺带看了眼时间,一觉睡到了中午,沈清沅这体力实在是有些不行了。
沈清沅喝的有点急,呛了口水,商扶砚一边给她拍背一边道“下午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去疗养院一趟,晚上我们出门去玩”
疗养院里住着的,是沈清沅的大学老师。
国际有名的画家。
卫容瑛。
也是商述白的母亲。
半年前突发恶疾,时常认不出人来,病程发展的很快,最后只能住进商氏旗下的疗养院。
沈清沅垂着眸,生怕商扶砚会误会,小声解释道“她是我的老师”
是卫容瑛让她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值得被爱。
她也不是谁的附庸。
她像宽容和蔼的长辈,给了她这短短二十年未曾体验的情感,很陌生,与她相处觉着很舒服。
商扶砚喜欢掌控她的一切。
将她养的空白单纯天真,觉着那是爱。
于是想让商扶砚可以多爱她一点,可是商扶砚的爱都是有条件的。
她需要听话,需要乖巧。
商扶砚才会施舍给她一点点爱意,可是一旦她犯了错,商扶砚便会毫不犹豫的收回。
他不爱沈清沅。
沈清沅也不再喜欢商扶砚。
后来才明白,她早就陷入了商扶砚的,一个以爱之名,编织出的牢笼。
她好不容易才走出来,那天,她本来也是要去国外的,因为她知道,有商扶砚在的地方,她不可能会自由。
只是在机场被商扶砚堵住了,卫容瑛病情加重,他以卫容瑛为筹码,再次将她困在了笼子里。
“我知道啊”商扶砚说出的话直往人心窝子上戳“沅沅从小没父母,没朋友…”他哼笑一声“别天真了,她又不是你妈”
“就是死了也和你没有关系”
“不许骂人”沈清沅声音还很哑。
“你死了卫老师都不会死”
商扶砚也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将人抱起来“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换衣服时,商扶砚看到沈清沅小腿处的指痕还很明显,满意的替她挑选了出门穿的衣服。
商扶砚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才带着她出门。
沈清沅明显还有些困倦,但她忍住了,站在门口,郁闷的拍了一下鼓鼓的羽绒服。
商扶砚走过来,又给她把围巾弄好“像个企鹅”
沈清沅忍住了脱口而出的脏话,商扶砚又拉过沈清沅的手握在手里。
路过那个雪人的时候,沈清沅撇了撇嘴“谁堆的,怎么这么丑”
商扶砚哦了一声“不好看吗?等我有空了重新给你再堆一个”
“我不要了”沈清沅带着几分嫌弃道。
商扶砚握着她的手一紧,眸光微暗,很快又恢复正常“不要也得要,到时候我让人挪房间里去,晚上守着你睡”
“…神经”
他打开车门让沈清沅先上车。
路过商业街时,一幅巨型海报缓缓滑落,沈清沅刚想看一眼,就被商扶砚掐着下巴把头转了过来。
商扶砚语调幽冷“有什么好看的?”
沈清沅指了指“陈茉”
见商扶砚没反应,她又重复了一遍“那是陈茉耶”
商扶砚没想到她已经看到了,哦了一声,面无表情道“你是她粉丝吗?这么关心她?”
“呵”沈清沅语调微扬“毕竟差点成我嫂…唔”
“闭嘴”商扶砚捂住了她的嘴巴,面色不善“我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