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的头发是上个月刚染的,当下最流行的雾蓝色,波浪卷,在灯光下或者阳光下像丝绸一样,她皮肤白,很适合这个颜色。
可是商扶砚还是觉着黑色好看。
而且,现在摸起来手心的触感也没之前好。
“我不要…”沈清沅挣扎着从他怀里离开“我就喜欢这个颜色”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商扶砚眼眸微眯“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许私自染发”
“我靠”沈清沅微微睁大了眼睛,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气到了,下意识反驳“这是我的头发跟你有什么关系,就算我染成红色,粉色,都…”
商扶砚眸光平静的望着她,锋利的眉骨搭着几缕碎发,看起来多了几分平易近人。
沈清沅清楚的意识到,这场荒唐的游戏,主动权一直都握在商扶砚手里。
那双漆黑的瞳眸让人不敢直视我沈清沅硬生生又转了话题“都…都听你的,行了吧”
商扶砚有些不悦“往后不许再说脏话”
“我靠也算脏话”
“…不文明”
她率先下床跑去了衣帽间“知道了”
前几天缠在她脚踝处的链子商扶砚并没有收走,就放在显眼的位置,明晃晃的威胁。
她没等商扶砚,洗漱过后就跑到了楼下,早餐吃到一半,商扶砚才慢吞吞的下了楼,头发还有些湿。
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浮着一层薄红,在沈清沅身侧坐下,带着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
沈清沅瞥了他一眼,咬了一口三明治,不明白他又没出门运动大早上洗什么澡。
中午,管家带着特约的发型师上门。
沈清沅再不情愿,也只能将头发染回黑色,做了拉直,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艺术学院里的人的大多都有些特立独行,沈清沅这样实在算不得什么。
发型师将她的头发吹干,乌黑浓密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
商扶砚眼里总算是满意了点。
云宫会所。
商扶砚与沈清沅到的时候,池越和盛北川几个人在围在一起打牌,见到沈清沅,眼里丝毫没有意外。
沈清沅穿着休闲,灰色毛衣,白色宽松长裤,乌黑浓密的头发扎成低丸子头,白皙的小脸不施粉黛,像只乖巧的小猫,跟在商扶砚身后。
里面的人都是人精,在南州府的时候,人人都说沈清沅就是商扶砚的小尾巴。
更难听一点的,便是沈清沅就是商家养的一条听话的狗。
有人让开了位置,商扶砚手搭在沈清沅肩膀处,让她在在朝西的方向坐下。
“砚哥不玩?”
“我看着沅沅玩就行”商扶砚脱了外衣搭在椅背上。
盛北川眸光扫过沈清沅,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一声“她玩的清楚吗?”
盛北川与沈清沅一向不对付,只不过沈清沅一向不会与他正面起冲突,盛北川也只是随口一说。
沈清沅冷笑一声,丝毫没给他留面子“狗眼看人低”
盛北川抿唇“……”
盛北川的位置背对着光,他笑了一下,慢条斯理的洗牌“小姑娘脾气见长”
池越看向盛北川“要我说你这嘴贱的毛病该改改了”
盛北川无所谓的耸耸肩“多年没见,沅沅妹妹还是这么喜欢跟在阿砚身后,一点都没变哈”
“多年没见,盛少爷还是一如既往讨人厌”
盛北川倒了两杯酒,往她那边推过去“多谢夸奖”
沈清沅对着他们都能客客气气喊声哥,唯独对着盛北川,从来没喊过。
“行了,别理他”商扶砚拿了牌“你当庄,我帮你看牌”
沈清沅打牌技术确实不好,但今天晚上运气出奇的好,一连赢了六局,盛北川手边的筹码一点点被她赢走。
她就喜欢看盛北川吃瘪的样子,心情莫名其妙都好了不少。
她转头问商扶砚“这钱都是我的吗?”
商扶砚嗯了一声,淡笑道“我给你存着”
沈清沅“……”
坐在她对面的姑娘是池越带来的,看出了些门路,这牌桌上的人都快把牌喂沈清沅嘴里了,偏偏沈清沅还不知道,一看就是不常玩。
“你今年过年不回南州府?”池越看向盛北川,盛北川淡淡嗯了一声“今年回玉京过”
沈清沅借口去卫生间。
包间里便有卫生间,商扶砚松开搭在她腰间的手,沈清沅一走,几人便也没再接着玩牌,三言两语开始聊起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