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双方谁都不肯往后退一步。

“可是沈清沅，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你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但是你偏偏要离开”

商扶砚冰凉的眼睛注视着她“我容忍你一次，两次，但绝不可能有第三次，不要奢望着用死亡来威胁我，没有下一次”

他眼底压抑着的情绪突然暴涨，语气却平静到让人心惊“到时候我他妈大不了锁你一辈子，我会让人时时刻刻盯着你，你要是真想死，商氏旗下的医院也不是摆设，你知道我的手段，想死并不可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更可怕，你说呢？沅沅”

他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臂“你试过的一动不能动的感觉，那个时候你还有力气去寻死吗？”

那些不堪的，羞辱的。

胆怯的。

恐惧的记忆涌上来，沈清沅被压的几乎喘不过气。

看着沈清沅布满泪水的脸，他软了语气“我们以后还有很多年的，沅沅”

“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

沈清沅无力又厌倦的闭上了眼睛。

“你想要自由，我给你”

闻言，沈清沅缓缓睁开了眼睛。

“真的，我不骗你”

商扶砚看着她眼底不可置信却又隐含期待的眸光。

原本灰暗的眸像是一瞬间被注入了别样的生机。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垂着眼皮看着她“但你跟我保证，以后绝不再逃跑，一辈子…陪着我”

这是他唯一一次退步。

也是他给沈清沅，唯一的一次机会。

沈清沅眼睫抖了一下。

她凭什么要向商扶砚保证！

半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保证…”

……

太阳在秋风里晃了一下，落叶堆积，雨落风寒，裹挟着一股凉意。

自从回到玉京后，商扶砚对她的管控明面上宽松了很多。

暗地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沈清沅也懒得去管，就算管了，也没用。

这天，她抱着素描本在阳台那边写写画画，白色的柔软毛衣在阳光下衬得人有些懒洋洋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自己的作品。

每次提起笔，她都不知道该画着什么，只能对着阳台的花花草草，随便落下几笔。

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轮廓，一旁的佣人凑过来看了眼，笑着夸了一句“真好看”

“少夫人您的手真巧”

沈清沅低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小。

佣人恰好遛狗回来，刚拆了绳子，小黑就朝着她跑了过来。

小黑这两个月体重突飞猛进，沈清沅不清楚他是什么品种，总之体型挺大的。

小黑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三个月，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名字，商扶砚压根就不管，沈清沅懒得给它起，直接按着他的毛色喊。

小黑是一条精力旺盛又格外乖巧的狗，有专门的训犬师给它做训练，平时有佣人在照顾。

很有分寸感的小狗，平日里基本上不会给人增添多余的工作量。

它跑到阳台，把脑袋往她怀里钻，把沈清沅的手拱开，放在自己脑袋里，示意她摸摸。

大概是刚刚晒过太阳的缘故，他松软的皮毛还带着一股热气，小黑亲昵的用鼻尖蹭着她。

“少夫人，先生的电话”佣人拿着手机过来，把手机递给了沈清沅。

刚刚还在发呆的沈清沅如梦初醒，拍了拍小黑的脑袋，他乖乖让开，继而趴在她腿边。

沈清沅数着时间，在电话即将挂断的前一秒才点了接通。

商扶砚嗓音含着笑“故意的吧，晾我这么久”

沈清沅继续低头画画“嗯”

声音很轻，像轻飘飘的羽毛从他心尖划过，一阵酥痒。

她这么爽快的承认，倒让商扶砚挺愉悦的，没跟她生气，语气还带着几分笑意“宝贝，你这样真让我好伤心啊”

沈清沅把笔随意一丢，合上素描本。

商扶砚听着那旁没了动静，开口道“一会来公司找我，我带你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