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草莓蛋糕掉落在地。

他跳下汤池，把落入池底的人捞出来。

“沅沅”

怀里的人软绵无力，一动不动的被他抱在怀里。

商扶砚抱着人的手指都在颤抖。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工作人员听到动静，慌忙跑了进来，看清楚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急忙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天光破晓。

电梯门打开，许默带着助理脚步匆匆朝着病房的方向而来。

“咳咳咳…您这是抽了多少烟啊？怕不是一夜没睡吧？”

许默示意助理去把窗户打开。

窗帘拉开，唰的一下，阳光倾泻而入。

等烟味散了点，他望向商扶砚的眼里带着几分谴责“你太心急了”

商扶砚难得沉默着没说话。

看着商扶砚这一脸颓废的样子，许默心里觉得快哉，想说几句风凉话，但考虑到眼前这人是他的雇主，只得作罢。

沈清沅这段时间的状态差的离谱，许默劝过很多次，沈清沅本身就有抑郁症，不能逼的太紧。

可是商扶砚依旧一意孤行。

那几天许默也很头疼，只能给沈清沅辅助以药物治疗，来稳住她的情绪。

……

沈清沅睁开眼睛的时候，耳边一片安静，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光。

短短几秒钟，她便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就此解脱。

“醒了醒了”

“血压心率都正常，先住院观察两天”

耳边一直有人在说话，沈清沅抬手将氧气罩拿开，试图想要坐起来。

“沈小姐您别着急，我把床头升起来一点就好”

“沈小姐您要喝水吗？”

沈清沅闷咳了两声，嗓子里仿佛有针在戳的刺疼。

胸腔震动，她疼的眼眶都有些红了。

护工将管子插进水杯里，给她喂了点水。

才慢慢缓解。

商扶砚站在门口，听着病房里传来的动静。

他低垂着眉眼，神情阴郁。

“您先别进去”许默劝了一句“我先进去和沈小姐谈谈”

许默率先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这一年沈清沅进医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她靠在病床上，眼神倦怠，目光从许默身上略过。

关于她试图将自己溺毙在水里，许默想，或许那个时候她的意识并不清醒。

她太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商扶砚不会允许的，他不会让她离开。

“好点了吗？”许默问。

这个时候，沈清沅自然不会理他。

沉默了好一会，他缓缓开口“据我所知，你和商先生自幼一同长大，感情很好”

他停顿了一下“而且，你也喜欢他的，不是吗？”

喜欢？

沈清沅转头望向窗外，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的眼底，皮肤苍白近乎透明。

从她遇到商扶砚开始，所有人都在告诉她。

她要乖。

她要听话。

不然就一定会被抛弃。

她一直生活在一种不确定的生活之中，她能依靠的只有商扶砚，可是她需要听话，懂事，才能得到商扶砚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爱。

哪怕只是一点点，她内心都是极度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