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年,御景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

“沅沅”商扶砚一边给她手腕涂着药一边开口询问“你的那些证件,是谁给你办的?”

这个问题,商扶砚已经问过她很多遍,沈清沅都是用沉默来与他进行无声的对抗,哪怕在药量最大她意识最薄弱的时候,她也没透露过一个字。

越是这样,商扶砚心底才越是不安。

不把那个人解决掉,总有一天,沈清沅还是会离开他的。

“你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永远也不会”她低着头,试图无视掉眼前这随时都会发疯的人。

可是她知道,她躲不开,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行”商扶砚温柔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脑袋,眼神阴狠“那你最好把这个秘密守好了,要是哪天被我发现了,我迟早弄死他”

沈清沅没理会他的威胁,她脸上几乎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精神也不太好。

“随便你”

“沈清沅,我发现我之前就是对你太好了,才让你一直这么有恃无恐,肆意消磨我对你的感情”

感情?

沈清沅眼尾微微向下垂落,他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感情?

商扶砚抬手搭在她肩上,勾着她的头发在指尖缠了缠。

“以后,你都只能待在这里,我不会再让你踏出去一步”

“说够了吗?”沈清沅的情绪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冷漠的移开了视线“说够了就滚出去”

商扶砚气笑了。

这才消停了几天,就又开始耍起脾气来了?

他就不信了,她这点臭毛病还治不好了。

惯的她。

“你再说一遍?”

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的力量压制。

沈清沅是被疼醒的,意识恢复的一瞬间她没忍住轻呼了一声,眼前昏暗的灯光重叠的光影,身后传来男人的轻笑声“别捂嘴啊,喊出来,我爱听”

沈清沅不去看她,她盯着墙面,掌心被汗液浸湿,刺激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

这段时间医生来的格外勤,脸色一次比一次沉重。

如果可以,她真想破口大骂。

很多不明所以的佣人都觉得这家的女主人应该是身体不太好,除了第一天时那匆匆一面,基本上很少下楼,医生每次都来,但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

管家三令五申过不允许她们私底下讨论雇主家的事,所以她们基本上就算心里有疑问,也不会说出口。

商扶砚进房间给沈清沅喂了点水,他从衣柜里找出一件白色的衬衣。

“抬手”

沈清沅坐在床边,任由他打扮,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她身上痕迹淡了很多看着也没有这么吓人。

民政局的手续办的很快,结婚证到手后商扶砚把两个红本本拍了照,然后揣进了兜里。

沈清沅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直到商扶砚那张脸在眼前放大,她才回过神来。

商扶砚不悦的开口“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

沈清沅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这样,基本上不会跟商扶砚讲话,哪怕商扶砚如何威逼恐吓,她也不太乐意听他讲话,他说的多了,她就会拉过被子把脑袋埋进去。

一副拒绝交流的态度。

商扶砚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只是有时候弄得狠了,她也只会咬他。

将他的肩膀咬的血肉模糊也不松口。

沈清沅不太愿意去想一些事情,她的精神在一点点枯萎,她看着窗外后退的绿化树,晃的她有些头晕,她只能闭上眼睛。

“沈清沅”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吼,像是深夜里劈开苍穹的一道闪电,沈清沅下意识想躲。

她不愿意听到这个声音。

看着她霎时间惨白的脸,商扶砚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里翻涌的情绪“你说话,变哑巴了”

沈清沅抿了下唇,然后将头转向了窗外。

短暂的沉默之后,商扶砚点了根烟。

他在路边找了个位置停车,砰的一声,车门被人用力从外面关上。

沈清沅抓着安全带的手指骤然收紧。

商扶砚锁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