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阙正在反思自己。
他和原禾发生关系了。都说男人的心和身体是分开的,就算不喜欢,也可以随便睡一个女人。但他清楚,他不是那样的人。他和原禾做爱,不仅没有恶心的感觉,甚至,他状态很亢奋,心里很满足。
鉴于父母这对前车之鉴,他不会选一个不喜欢的人步入婚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很抵触和原禾的相亲安排。但现在,当肉体之欢真的发生,好像向他证明了很多东西。
推翻了之前一些认知。
原禾等了很久,对方都没有声音,顿时让她滚热的心凉半截。她从他胸前抬起头,欲言又止。后脑就扣下一只有力的手掌,压着她,重新趴在距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她能听到他蓬勃有力的心跳。
他是如此鲜活的在她面前。
原禾觉得他俩现在状态怪怪的,又不知道从哪提起。头顶就响起清冷,却不乏耐心的声音:“我下次温柔点。”
他强烈的反差,让原禾差点以为自己幻听。顿了顿,她红润的小脸漾开甜笑:“你说实话,和我做这种事……舒不舒服?”
等待他回答的过程中,她又用手指拨弄他粉色的乳头,就被对方啧声,一把扣住手腕,压在身侧,缠住手指。
她刚要闹,被他嗯声打断:“舒服。”
原禾微愣,旋即嘁了声:“那你之前还装,还欺负我……”
盛阙没说话,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半晌,大掌掐着她的腰,让她从自己还硬着的性器上滑下。穴中突然空虚,原禾敏感地夹腿,以为他还要做,乖乖趴到了床上。可是等半天,对方都没有压下来。
她扭头看,盛阙已经翻身下床。
“干嘛?”
对方找来一件干净的衬衣,搭在臂弯,作势就要俯身抱她:“给你洗澡。”
“……”
这算什么?Aftercare?
以前从来没有人管过她,都是爽完就走,尤其那个叫栾颂的,让她下车自己回家。人和人,最怕对比。
原禾霎时动容,像小猫一样,表情可爱又娇憨,缓缓爬到他身边。她只抬手,盛阙就轻松把她抱了起来。
等待的过程中,原禾心中泛起的波澜越来越深。她就看着,盛阙给她在浴缸里和靠背铺上浴巾,给她放温度适宜的水,给她放牛奶包和浴砂。他家世好,从小肯定不缺人伺候,这种活,根本不会是需要他干的。
还怔怔出神,盛阙扶她躺进温热的水中。
浴室玻璃很快氤氲雾气,湿答答的,原禾的心脏跟着升高的温度跳动,越来越快。
见盛阙要走,她匆忙拉住他的手,白皙的小脸透着羞态:“你……要一起吗?”
盛阙默了默,用另一只手推了下她脑袋,口吻似嫌弃,又像宠溺:“傻子,这是单人浴缸。”
是吗?
原禾低头看浴缸的尺寸,果然,不够大。但她没有松开他的手,像多恋恋不舍,软着嗓子商量:“那你在我旁边洗,好不好?”
盛阙还没答话。
她就轻摇他手臂,担忧的口吻好像缺乏安全感:“我怕你走,我想看着你……”
内衣裤放进脏衣篓里,她衬衫里就是真空了。但盛阙比她高很多,他的衣服她穿着正好能盖到腿根。扯了扯衣服下摆,她突然想到好久之前一个问题。
她凑到他面前,仰脸问:“你到底多高?”
盛阙微微别开目光,像是战胜了犹豫,才说:“一米八八。”
“哇~”
原禾嘴角不自禁上扬,作势又要往他怀里钻。就被余光瞄到她动作的盛阙抬手按住,他压着她的肩,不让她靠近,喉咙滚了滚,声音发涩:“你要是累……去睡觉吧。”
被按着肩不让靠近,原禾表情一嗔,不说话,就忿忿地盯着他。
感知到她炽热的目光,盛阙没有回看,继续道,“你要是饿,我们就先吃饭。”
“……”
原禾要的不是这个,她像是从渔夫手里逃窜的小鱼,嗖的一下成功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撒娇:“那你呢?你不陪我嘛……”
盛阙掰着她的手,往日沉静得冷漠的面容今日怎么都严厉不起来,对待她,有种说不清的耐心:“我去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冰箱。或者你饿,我把晚饭做了。”
原禾忙不迭地摇头:“我不饿,我想抱着你睡觉……”
“……”
盛阙硬实的胸口明显起伏。这一次,他彻底拉开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女人,冷白面色一赧,语气有点重了:“自己睡。”
“……”
原禾还没从他的拒绝中回神,盛阙已经关门出去。极其安静的卧室,无限放大了她的情绪,让她不受控地胡思乱想。
他什么意思?吃完就走?
又不在乎她了吗?
思绪乱糟糟的,原禾想起自己的当务之急,扑通趴在床上,赶紧把骆元洲的号码拉黑。今天要不是他,她不会在盛阙面前这么弱势。该死的骆元洲,下辈子一定要阳痿。
之后,她给方子菱发消息,讲明今晚和盛阙吃饭,要晚点回家。
可当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她突然陷入一种空虚。这种烦躁的心思让她没法休息,她想要个确定的答案,翻身下床,去楼下找盛阙。
厨房冰箱旁,盛阙果然蹲在那里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