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元洲的信息如他本人一样,不讲理。

原禾看着,浑身生起一股寒意,赶紧把消息删了。电梯到达,她下楼去找盛阙。

一楼大厅,盛阙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随意翘着二郎腿,往日如劲松挺拔的身姿今日像是卸了一股劲儿,周身团绕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原禾猜到,他可能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靠近。到他身边,她就看到他搭在膝盖上的手。

爬满青筋的手背现在还绷得厉害,凸起的骨节像是不小心划到什么,裂开两道纤细的口子,往外滋滋渗着血。

她惊呼:“你受伤了……”

盛阙慢慢撩起眼,盯着她,琥珀眸子里面墨色翻涌,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更深层次的东西。锐利的目光把原禾看得心虚,她手指旁边,嗫喏问:“在医院处理一下吧……”

“你和骆元洲很熟吗?”

他语气轻得像是随口一问。

原禾喉间滚了滚,小声答道,“他是我哥的朋友,偶尔到我家帮他拿东西,我们见过几面……算不上熟……”

闻言,盛阙蜷了蜷僵硬的手,什么都没说,起身就走。原禾赶忙追上去,很关心的样子:“消下毒吧……”

走在前面的男人不管不顾。

没办法,原禾趁他取车,迅速到旁边的药房买了碘伏和纱布,匆忙跑出来,正好赶上他开车出来。上了车,她脸红着,气喘吁吁的:“你先把车靠边停,我给你擦一擦……”

腿上放着的透明袋里都是给他买的东西。

盛阙瞥一眼,把车停在合适的位置。

原禾刚刚跑太快了,现在休息,皮肤由内而外散出热意,喘息声也乱,不时咽着唾沫缓解剧烈的心跳,拿着沾湿的棉签给他擦手时,隐忍后还显灼热的鼻息细细喷洒在他手背,激出微妙的酥麻。

盛阙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原禾没注意到,仔细把他手背上的血处理干净,轻轻缠了层纱布,又拿医用胶布粘上。

“好了。”她满意道。

整理用过的东西,车厢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时间明明很快,却像过了半世纪那么长。

盛阙一直看着她,幽深的目光从未移开半分,直到原禾察觉射来的炽热视线,红着耳朵回看他。

“怎么了?”她现在心虚得厉害。

盛阙沉声问:“他是不是喜欢你?”

“……”

原禾赶忙摇头:“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真的不熟,我现在每天都把精力放在你身上……其他男人我看都不会看的……”

誓言般的保证在静谧车厢里清晰响亮。

盛阙的眼神始终深重,沉默半晌,淡淡道,“我不信。”

“……”

爱和喜欢要怎么证明?

原禾纠结地咬住唇角,眼神犹豫,心脏的跳动变得缓慢而有力。见他别开眼一副听腻了假话的样子,她肾上腺素愤涌,果断地凑上前,亲在他唇角。

盛阙默住了,原禾便撒娇般蹭了蹭,气音柔软:“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敢和你结婚……盛阙,你试着喜欢我吧……”

像撩起一条火舌,盛阙耳廓泛红,那张斯文又清冷的面容紧绷起来,眼神越来越深。

原禾一怔,以为又惹他生气,羞耻地往后撤回身子。后脑就扣下一只宽厚的大掌,压着她,强势地拉近两人距离。

突兀而猛烈的亲吻,带着盛阙不知名的怨念和怒意,疾风骤雨般挞伐在原禾身上,让她尝到窒息的滋味,所有惊呼都淹没在热情缠绕的唇舌间。

盛阙搂紧她的腰,用力到手臂青筋暴起,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的吻技完全是无师自通,掌腹扣着她后脑,不许她逃,探到她口中的舌头愈发得寸进尺,摩挲着里面羞怯躲闪的小舌,最后又强势地缠紧,含吮出啧啧的声音。

“唔……”

原禾的脸都红了,双手抵在他胸口,莫名很不好意思,心脏的跳动激烈得像要蹦出身体,咚咚声音吵在耳边,让她更为羞耻,嫩白的指尖抓皱了他衬衫前襟。

两人吻着变换了角度。

盛阙渐渐恢复理智,睁开眼,眼尾压着抹薄红,近距离看她,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和颜色浅淡的小痣。其实他撒谎了,她怎么可能不漂亮。

看着,他扣紧她后脑的大掌卸了劲儿,指腹慢慢下移,抚到她细腻的后颈,轻轻摩挲起来。

“嗯……”

有点痒,原禾瑟缩肩颈,却不敢睁眼看他。

耳边都是女人纤细的低吟,盛阙吻得更深,又在看她有些喘息不上时,短暂放过她被吸麻的舌,改到唇角轻轻吮含,空气中浮动着细腻的吻啧声。

原禾浑身都热透了。

这个吻不一样。

她和盛阙亲过,也和其他男人亲过,但更多都是情欲的吻,这次好像带有感情。她脑中混乱思考着,就被盛阙下一波的吻打断。

他不再强势,舌头重新闯入她口中,轻舔她上颚。酥麻的痒意激得她敏感颤栗,软滑的舌尖就被他再次捕获,他吮着缠绕,力道轻得像是蜻蜓点过湖水,在她心中泛起无法忽视的波澜。

原禾抬手抚住他侧脸,主动迎合他的吻,甚至改被动为主动,加深吻他的力道。

热情的激吻给予两人脊柱过电般的快感,浑身酥了酥,原禾的身子渐渐没有力气,没有顾及地俯在盛阙胸口。他结实的胳膊揽着她的腰,最终把她亲得脸颊酡红,目光迷离,红艳的唇热辣辣的,肿胀得无比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