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禾紧绷的心弦断裂,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她抬头看盛阙,盛阙也在看她,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直白碰撞。

没有丝毫旖旎,甚至可以说气氛紧张。栾颂看着还是不舒服,他自私,他混蛋,他也开心。

当着盛阙的面,他撩起T恤下摆,主动露出刚刚撕扯间被原禾捶打透红的胸膛,“到我这儿疯了似的找你,找不到就打人,是不是不太礼貌?”

“……”

原禾脸色煞白。

她真的,真的想弄死栾颂这个贱人!

04444 你是想分手吧(打赏加更)

盛阙眼睛很黑,只是看原禾一眼,就让她心弦勒紧,有点上不来气。她顶着双重的压力,强撑着声音:“我以为你在他家,他故意不告诉我,有点冲动,稍稍动了下手。”

栾颂身上还有挨打的印子,她没法撒谎。

空气仿佛凝固,原禾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直直望着盛阙,没有分舍丝毫注目给栾颂。后者自知无趣,轻叹一声:“你赶紧把她带走,沾上算我倒霉。”

换以前,盛阙肯定会周到地替原禾道歉,但今天没有,他没和原禾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盛阙……”

原禾急切喊人,“等等我!”

临走前,她忿忿地横了栾颂一眼,在心里记下今天这笔仇。

电梯前的走廊不算宽敞,原禾故意紧挨着盛阙,挽住他手臂,语气温和:“你到底怎么了?一下午都不理我。”

盛阙没有动,嗓音平淡:“有事,没看手机。”

“……”

两人之间存在隔阂,他不说,她也知道。她还知道,就算她装傻询问,他也不会直说他到底在意什么。他明明看到了骆元洲发来的消息,却宁愿吃醋生闷气,也不会当面质问给她难堪。

原禾真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她当初不该挑中盛阙,她应该沾上一个不那么正经的男人,现在陷入泥潭迷情,至少不觉亏欠。

“对不起。”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她小声说了句话。

盛阙没听见,先一步进去,按下关门键。逼仄的空间只有两人,足够私密,原禾收紧挽着他胳膊的手,站位离他越来越近。他没主动,也没拒绝,放任了原禾的求和心思,让她胆量越来越大。

“我今天找了你一下午,心急了,还特别狼狈地和他吵了一架。”她声音又轻又软:“但我一见到你什么坏情绪都好了。求你了,和我好好说话好吗?”

电梯数字逐层往下降,盛阙面色沉静:“我没事,你也不用太把我当回事。”

“……”

原禾好无力,面对这样的盛阙,她有心哄一哄,却不得要领。犹豫间,电梯降落到一楼,门板打开,他们要出去了。

回家路上,两人坐在后排,原禾有很多情绪想表达,盛阙却靠着椅背阖眼,拒绝沟通。

原禾有种直觉,他好像在等她坦白,坦白骆元洲为什么会找上她,或者坦白其他让他感觉私人情感被侵占的男人……可这是她最不会表达的部分。

车厢一片静默,良久,她硬着头皮靠上他肩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道,“骆元洲不喜欢我,你放心。”

盛阙掀起眼皮,眼底丝毫没有休憩的浑浊,清明得显得凌厉。

原禾没看见,脸不红心不跳,真假掺半地说:“他原来是我哥朋友,我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们怎么了,闹得有点不愉快。或许是挑衅我哥吧,他开始时不时地骚扰我。但我知道,这不是喜欢。”

她又补充一句:“我也不喜欢他。”

不知道盛阙信没信,他没说话。

原禾心里不安,仰头看他,就看见他下巴上微微泛起的青茬,故意走神,抬手摸了摸,“好扎,你早上是不是忘刮胡子了?”

提起生活中的小事,盛阙态度看不出差,按下她的手,没有松开,也不热忱,“刮了又长出来的。”

“哦。”

原禾乖巧应声,蜷了蜷被他握住的手指,逗弄他,试图让他给点回应。但盛阙始终不冷不热的。

难道没有打消他心中的疑虑吗?

她突然迷失,他怀疑的男人到底是谁?栾颂?还是邵铎?或者,只是一种无名情绪。

察觉事情的严重性,原禾没有再闹,心中谨慎起来,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老实坐好。

回到公寓,盛阙就去洗澡,徒留原禾一个人在客厅。骤然冷落下来的感情像暴风雨一样席卷她,最不能崩的就是她的心理。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她已经和那些男人划分了距离,是他们主动找上她的,所以她没有错,她不该觉得对不起盛阙。只要她以后不再和那些人有牵扯,她就该心安理得地面对他,不要觉得理亏,只要一口咬死不是她的错就可以了。

努力做好心理建设,她像没事人一样,找了条新浴巾,主动到浴室门口等他。听里面水声停下,她就把门轻推开一道缝隙,拿着浴巾的那只手伸进去。

“里面没毛巾了,你用这个。”

一门之隔,没有声音,盛阙也没接应。

原禾眉心轻蹙,晃了晃手腕,嗓调婉转:“和你说话呢,听见没?”

还是一点声音没有。

说到底,原禾在栾颂那儿受了一肚子气,现在盛阙还油盐不进,让她心中也有点烦闷,没再客气沟通,直接把门推开。就算今天闹了矛盾,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看了就看了,没什么可害羞的。

但没有她想象中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