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衡昭低头轻笑，凑近她发红的耳垂，缓缓说道：“钱掌柜，本王每到中秋时节，都会想起五年前……”

“你……”钱铮铮猛然往后一退，脚却被后面的石凳绊住，差点摔倒，祁衡昭顺势伸手，一把扣住她的腰肢。

“你选了那么多王妃，又何必……”钱铮铮伸手想推开祁衡昭，后者反而搂得更紧。

“本王什么时候选王妃了？”

“那些布料！”钱铮铮抬头，对着祁衡昭怒目而视，“你说那是给王妃的定礼。”

“打发人的。”祁衡昭失笑，钱铮铮的长发随着清风徐徐飘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祁衡昭的手背，“太后让本王拿先帝御赐的那对羊脂玉如意做定礼，本王早就送出去了。”

钱铮铮瞪大眼睛：“什么？”

“嗯。”祁衡昭将钱铮铮搂进怀中，顿时钱铮铮和祁衡昭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连同本王的心一起，送给了某位‘粗鄙不堪’的女子。”

“什、什么时候……”钱铮铮双手撑在祁衡昭胸前，她能感受到此刻祁衡昭强有力的心跳。

“嗯？”

“你明明说要报复……”

祁衡昭轻笑：“一开始，是想报复你……明明是你趁着本王酒醉下药，绑了当朝亲王‘借种’，没诛你九族算本王心软。”

钱铮铮满脸通红，她想挣脱，却浑身无力：“我哪里知道你是王爷，哪有王爷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的……”

“说起来，那日也是中秋宫宴，本王被那些贵女扰得心烦，出门散心，却落入你手……”祁衡昭抬起钱铮铮的下巴，她眼眶通红，脸颊还残留泪痕。

“本王初见你时，你那副心虚的样子，现在想来，你那时当真是怕了。”

“那当然！我巴不得一辈子都不遇见你……”钱铮铮嘟囔着嘴。

祁衡昭捏着钱铮铮的下巴，他眼神凌厉，透露着一丝危险：“你说什么？”

钱铮铮眼神闪躲：“那个时候怀疑过是王爷，但也祈求不是……”

“不是？你还希望那夜是别人？”

钱铮铮抬头看他：“那可是杀头死罪！后来被你发现，我自然是害怕的。”

“我知道。”祁衡昭恢复笑颜，“我知道你害怕。”

“正如本王对太后所说，那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祁衡昭眉眼依旧带着笑。

御花园凉风拂过，钱铮铮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到过分的男人，一时失了神。

果然！

“只是夜色朦胧，没看清眼前女子的相貌，现在，本王看清了，且铭记于心。”祁衡昭抬起钱铮铮的下巴，俯身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钱铮铮愣愣地呆立在原地，祁衡昭伸手抚过她的脸颊，笑得狡黠：“怎么？不敢像那夜一样，主动一点？”

一句话说得钱铮铮从头顶红到脚趾，她立刻转身不敢看他。

祁衡昭从背后抱住钱铮铮，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体温隔着衣料传来，祁衡昭在钱铮铮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别动。”

祁衡昭低笑：“你这样子，比五年前怂多了。”

“谁、谁怂了！”钱铮铮不服气，“当年可是我……”

“是啊，当年可是你主动的。”

钱铮铮被这话一激，索性心一横，转身伸手搂住祁衡昭的脖子：“王爷记性这么好。”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祁衡昭的喉结：“那还记不记得，当时您喘着气说‘成全你’……”

祁衡昭眸色骤然变暗。

“钱铮铮。”祁衡昭扣住她的腰肢，迫使她整个身体贴着自己，“你胆大妄为。”

“是啊！”钱铮铮毫不示弱，踮起脚尖贴近他的耳畔，“民女以下犯上，王爷要治罪吗？”

祁衡昭突然将钱铮铮打横抱起，钱铮铮一声惊呼，迅速搂紧祁衡昭的脖子。

“本王现在就治你的罪。”他呼吸灼热，嘴唇贴着她的脸颊，“比如……”

钱铮铮这才感觉自己玩过头了，连忙道：“王爷，这里不好……”

“怕了？”

钱铮铮还想嘴硬，但她确实怕了，只得微微点头：“放我下来……”

“钱铮铮，本王心悦于你……”祁衡昭将钱铮铮放下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

“走、走吧，这是宫里，莱莱还在宫门等着。”

“嗯。”祁衡昭轻笑一声，拉着钱铮铮的手，往宫门走去。

第70章：下江南

祁衡昭牵着钱铮铮，大步流星地走在宫内甬道上，甬道两侧的宫人们纷纷退避行礼，却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十九王爷带着那布庄老板娘出宫呢！刚还看见一个孩子，和王爷长得好像！”

“宫外早就私下传着了，说十九王爷和那布庄老板娘交情匪浅！”

“可不是吗？方才我才瞧见十九王爷怒气冲冲地朝太后宫里去了……”

“呀！这可是‘冷面王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