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铮铮惊诧于祁衡昭居然能将御赐之物赠与她：“王爷，这礼物民女不能收。”

“你嫌弃？”

“不是，太过贵重……”

“无妨。”祁衡昭面无表情，却被纪多多暗戳戳得踢了一脚椅子，他抬头看向纪多多，见后者挤眉弄眼示意他还要说点什么。

“咳咳，”祁衡昭清了清嗓子，“昨日之事，是本王莽撞，钱掌柜……见谅……”

钱铮铮愣在原地，堂堂十九王爷，京城第一傲娇毒舌，居然，能给她道歉？

纪多多眼疾手快：“哎呀，王爷的一片心意，铮铮你就别推辞啦。”说着她将锦盒重新盖上，一把塞进钱铮铮怀里。

钱铮铮抱着锦盒，看着祁衡昭别扭的表情，突然觉得心头一软。

“多谢王爷。”

祁衡昭别过脸，耳根微红：“……嗯。”

纪多多左瞧瞧右瞧瞧，见两人气氛微妙，正准备说着什么，钱莱揉着眼睛迷迷瞪瞪地撩开帘子：“娘亲……莱莱要吃糕饼……”

小家伙睁眼一瞧，看见纪多多和祁衡昭两人，奶声奶气叫道：“多多姨，爹……”

这声“爹爹”没叫出口，他连忙捂着嘴，抬眼看着钱铮铮。

“娘亲……”钱莱小小声地唤着。

“叫爹。”祁衡昭一把拎起钱莱的后衣领，面无表情道，后者又偷偷瞧了一眼钱铮铮，见她不置可否，小家伙才开开心心地叫了一声：“爹爹！”

纪多多开心地拍手：“好啦好啦，莱莱，多多姨带你去吃糕饼！走~”说着从祁衡昭手中抱过钱莱，又冲他使了使眼色，开开心心地离开了铺子。

铺子里只剩下钱铮铮和祁衡昭两人。

祁衡昭手指摩梭着茶杯边缘，终于开口：“你与宴清……”

“王爷。”钱铮铮打断他，神色平静，“我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是常事。宴公子不过是众多客人中的一个。”

“本王知道。”祁衡昭眉头微蹙，“但你不必对客商那般……”

钱铮铮抬眼看他：“钱家布庄是我的立身之本，我也应当为染坊工匠们的生计做打算。”

祁衡昭沉默良久，他看着钱铮铮依旧穿着那一身干练的粗布襦裙，头上也只是简单用一根木钗挽着发髻，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突然问道：“若你不必再为生计奔波呢？”

钱铮铮一怔：“什么意思？”

“随我入府。”祁衡昭直视她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郑重，“本王……我不愿再看你和别的男子……”

屋内顿时一片寂静，钱铮铮嘴唇微张，抬头看着祁衡昭，后者表情凝重，却认真。

“王爷，我从未想过……”

“你可以想……不，你要想。”祁衡昭突然起身，几步走到钱铮铮面前，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收紧，“钱铮铮，本王问你你对我，可有心意？哪怕一分……”

钱铮铮手腕吃痛，她想挣脱却未能如愿，只是低头不语。

钱铮铮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祁衡昭见她咬着下唇久久不肯开头，眸光一沉，松开手道：“好，本王等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去，在他即将踏出门槛时，身后传来钱铮铮的声音：“王爷！”

祁衡昭脚步一顿。

“玉如意……”她抱着锦盒，“太贵重了，您还是拿回去吧。”

祁衡昭没有回头：“送出去的东西，本王从不收回。”

他略略一顿：“认定的人，本王也不会放手。”

第59章：打铁要趁热

纪多多牵着钱莱的手回到钱家布庄时，天已大亮，钱铮铮站在柜台后，一手撑着桌面，一手翻着账册，祁衡昭送来的锦盒还摆在一旁。

她眼神空洞，账册来来回回的翻着，却看不进一个字。

甚至纪多多和钱莱进了铺子，她都没察觉。

“铮铮？”纪多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啦！”

钱铮铮猛地一惊，她抬头道：“你们回来了？”

纪多多眼尖，一眼就看出她神色不对，立刻把买来的糕饼悉数塞进钱莱怀里：“莱莱乖，去后院找大黄和追风玩！多多姨有话和你娘亲说。”

钱莱奶声奶气道一句“好！”捧着糕饼蹦蹦跳跳地往后院跑去。

纪多多凑到钱铮铮身边，压低声音：“铮铮，怎么了？你和王爷又吵起来了？”

钱铮铮长舒一口气，皱眉道：“没有，他说，让我入王府。”

“什么？”纪多多差点跳起来，“王爷要娶你？！”

钱铮铮摇摇头，将账册一合：“不是娶，他只说让我入府。”

纪多多瞪大眼睛：“什么意思？他难道想让你当侧室？还是……不给予任何名分？单单只是入府？”

“他没说。”钱铮铮苦笑，“我本就一介商贾，不该与皇室有所瓜葛。”

纪多多皱眉：“铮铮，王爷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