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太有趣了!
钱铮铮连忙把钱莱拉到身后:“客官别介意,小孩儿不懂事。”
她显然察觉出了异常。
祁舜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笑笑:“无妨,令郎……甚是可爱。”
这缩小版的皇叔,那是太可爱了!
钱铮铮越来越觉得此人奇怪,于是她警惕道:“客官,还买布吗?”
祁舜笑道:“买,买,再挑挑。”
于是他一边装模作样地挑着布,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掌柜的,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钱铮铮随口道:“还行,习惯了。”
“孩子他爹呢?”
“我爹”钱莱刚开头,钱铮铮眼疾手快地捂住小家伙的嘴。
她抬头瞧了瞧眼前这位公子,笑道:“客官,您这问题……是不是太多点儿?”
这女人真是警惕,祁舜这样想着,打着哈哈说道:“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最后他买了两匹云锦,微微一笑:“铺子不错,以后……本公子会常来光顾。”
钱铮铮抱起钱莱,目送这位公子离去。
……
傍晚,祁衡昭正在后院练剑,忽然听得前院一阵骚动:“李承焕。”
“陛下驾到”前院下人通传。
祁衡昭眉头一皱,收起佩剑,祁舜已经大步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皇叔,朕今日微服私访,可真是收获颇丰啊。”
祁衡昭面无表情:“陛下若是闲得慌,不如多批几本奏折。”
祁舜却不管不顾,往后院石凳上一坐,端起府上下人刚沏的一碗茶,慢悠悠地说:“朕今日微服出巡,考察民情,去了趟钱家布庄。”
祁衡昭指尖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如常:“哦。”
祁舜见祁衡昭不为所动,继续道:“皇叔就不好奇朕看到了什么?”
“不好奇。”祁衡昭依旧稳如泰山。
“钱莱真是可爱,这长相,活脱脱就……”祁舜欲言又止,又端起茶盏抿一口,抬眼看祁衡昭反应。
祁衡昭虽然已经不说话,但明显脸色已有异常。
祁舜继续说道:“那孩子长得,啧啧,跟皇叔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陛下若是眼花,不如多吃点枸杞,明目的。”祁衡昭冷冷道。
祁舜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石桌:“朕怎么可能看错,那眼睛,那鼻子,活脱脱就是缩小版的皇叔!”
祁衡昭依旧不语,脸上全是被看穿后的不耐。
祁舜见他死不承认,干脆换了个策略,叹了一口气:“若是母后得知此事……”
祁衡昭终于开口:“陛下想怎样?”
“朕就是好奇,皇叔和钱掌柜……到底什么关系?”祁舜笑得十成十的阴险。
祁衡昭不搭话。
这侄子当真烦人。
祁舜见自家皇叔油盐不进,干脆把目标转向了站在祁衡昭身后充当背景板的李承焕。
“李大人。”祁舜轻描淡写飘出一句,吓得李承焕身子一僵。
“微臣在。”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承焕:“你跟了皇叔这么多年,想必知道不少事吧?”
这明显是把李承焕放在火架上烤,他迟疑,抬眼瞧了一下自家王爷,只见祁衡昭怒视着他,一瞬间,李承焕知道自己如果开口必将比死还惨。
“微臣……不知……”李承焕冷汗直冒。
祁舜“啪”地一拍桌子,故作严肃:“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
李承焕当即下跪:“微臣不敢!”
祁衡昭冷冷开口:“陛下,别吓唬臣的侍卫。”
“那皇叔自己说?”下人又为祁舜端上一盆时新瓜果,祁舜拿起银叉叉起一块吃着。
祁衡昭还是不开口。
“李承焕,你如实说来!这是命令。”祁舜见状,只得如此“逼迫”李承焕。
李承焕心一横,直接跪地埋头,将一切事情始末细节全部交代了个清楚,期间还不时地看向自家王爷,心想这下死定了。
最后李承焕还不忘强调:“陛下!钱掌柜和纪姑娘所做一切都是巧合,钱掌柜并无攀附皇恩之心!”
祁舜听得正起劲,随后被最后这句话弄得一愣,哈哈大笑道:““李承焕,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朕又没说要治她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