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祁衡昭面无表情地答道,随即轻车熟路的帮钱铮铮整理货架。
他抬眼瞧着纪多多:“你还不回去?晚膳没备你的份。”
“我才不稀罕!”纪多多冲祁衡昭白了一眼,抱着念安离开了。
……
订单终于赶在工期内交了货,染坊工匠和绣娘领了红包,个个喜笑颜开。
钱铮铮这心里却犯嘀咕这雇主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来取布料的人也全身包得严严实实,大白天穿个夜行衣,不知道脑子咋长的。
“掌柜的,尾款已经齐了。”管事捧着锦盒过来,“您过目。”
钱铮铮清点着锦盒里的银票:“乖乖……这要是再来几单,我这铺面能再扩一倍!”
她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笑:“染坊开这么大,也不怕自己累着?”
祁衡昭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他眉眼噙着笑意。
“王爷,你瞧!”钱铮铮将锦盒递到他面前,“赚这老些,不枉费我这些日子忙碌了。”
祁衡昭点着她的鼻头:“钱大掌柜最近忙得连本王都顾不上了,今日得好好补偿本王。”
管事和一众工匠识趣地离开了,没等众人走完,祁衡昭不管不顾,直接将钱铮铮抱起:“好久没陪本王沐浴了。”
钱铮铮惊呼一声:“王爷,银票还没入库呢!”
“明日再入!”
浴房里,水汽氤氲,祁衡昭为钱铮铮按着肩颈,后者趴在浴桶沿边,闭目养神。
“王爷,我还是觉得奇怪,你说这订布料的神秘人,是不是傻子?”
祁衡昭手指动作一顿。
钱铮铮没有发觉,继续道:“订这么多同色织锦,就算糊墙都够了,你说,他用来做什么?”
“大概,是糊墙吧。”
“不行!”钱铮铮突然“噌”地一下站起来,溅了祁衡昭一身水。
她想要从浴桶里出来,嘴里还说着:“我得去看看今日收着的银票,别出什么岔子。”
祁衡昭眼疾手快将钱铮铮拽回浴桶,后者直接跌进他怀里。
“放心,那银票没问题。”
“王爷怎么知道。”
“刚就看过了。”祁衡昭将钱铮铮桎梏在怀里,“说好的今日共同沐浴,别想其他的。”
说着他低头吻上了钱铮铮的唇……
……
时隔半月,西市的那些被神秘人盘下的铺面皆已修缮完毕,朱漆大门,雕花窗棂,一左一右还有俩镇宅石狮子,廊下挂着大红灯笼,很是气派。
可却迟迟不见开张。
京城百姓们日日伸长脖子等着看热闹,茶楼酒肆里议论纷纷
“听说这老板来头可不小,连官府都要给他三分薄面!”
“莫不是哪位皇室贵胄吧!”
“不像,哪位皇室贵胄吃饱了没事儿搞这花头!”
“说不准是哪位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闲来无事砸银子玩儿呢!”
纪多多也好奇得紧,拖着钱铮铮就去西市瞧热闹。
“铮铮,你说这人到底想做什么?”纪多多嘴里含着蜜饯,一脸狐疑,“铺子修得这么漂亮,却连个招牌都不挂,难不成是银子多得没处花?”
钱铮铮瞧着这通体的气派,羡慕道:“唉,这铺子要是给我,我能开出花来!”
纪多多“噗呲”笑出声:“得了吧我的钱大掌柜,你若是想盘下这些铺子,还怕没银子?”
正说着,忽见一队工匠抬着几块鎏金匾额往最大的那个铺子走去,每个匾额都用红绸抱着,瞧不见字。
“哎哎哎!快看!要挂匾了!”纪多多激动地扯着钱铮铮的袖子。
然而事与愿违,匾额只是被抬进了铺子,大门一关,又没了动静。
“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神秘!”纪多多不服,还想往前挤。
钱铮铮若有所思
这阵仗,怎么像祁衡昭能做出来的事儿?
……
这些日子天下太平,朝堂上大臣们上奏也不过是例行公事,祁舜便也如同往日一般,早早下朝。
御书房内,祁舜正在御案前练字,房外熟悉的脚步声使得他呼吸一滞。
他又来了!
祁衡昭迈着沉稳的步子进了御书房,可这次他没像往常一样一来就坐在炕案上,而是立在正中,朝祁舜郑重拱手:“臣有一事,需禀明陛下。”